这就是天爷最独特的地方,冷静与有机结合在一起,暴躁与睿智的完美镶嵌。那个青年之所以没敢将那件所谓的大事说出来,就是因为怕天爷立时动怒,从而迁怒于他。
天爷望着四象城的正门,一脸疑惑却又心中暗暗琢磨刚才那个青年所说的大事到底是什么?而且就在自己的四人别墅城四象城的正门前。
终于,天爷看到了四象城正门门额上挂着的一串事物,因为离得并不近,所以天爷不能确定那串事物到底是什么。
此时,四象城的正门前已经站了六个人,但却没有围观的样子。当然,在像天爷这样的四象城中,怎么会出现围观的事件?那种情形只有在大街上才会出现!
这六个人除了门前的四个守卫,剩下两个均是四象城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一个叫雍虎林,一个叫魏延华。
见到天爷走了过来,两人均匆匆迎了上去,雍虎林当先语气凝重的开口道:“天爷,您的‘杀魄’被人杀了!”
乍闻这个消息,天爷只觉全身一震,原来那挂在四象城正门门额上的事物,竟然就是他铁栅栏中凶悍无比的“杀魄”狼王的狼皮!
天爷望着那张在晨风中微微晃动的狼皮,以及那瑟瑟发抖的狼毫,心中既是愤怒又是可惜,既觉愕然又不免怨毒。昔日还纵横草原的一代狼王,竟然在一夜之间便成了亡魂幽灵,那意气风发唯我独尊,凶残狠辣威严悚然的豪气与剽悍,在一夜之间便化成一张不足三尺长宽的殷红皮毛。
天爷的双手在无声的攥紧,双臂的肌肉在悄然,他恨不得将杀死狼王的凶手找出来双手扼死,在狠狠鞭尸,最后挫骨扬灰。
他的双目中精光乍现,暴怒恶毒几乎恨不能将他眼下所见到的人全部杀死。按照他往常的性格与脾气,狼王之所被杀死,与自己四象城中层层森严的守卫不无关系。既使在如此森严的看守下,对手竟然还能悄无声息的模进四象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心爱的“杀魄”狼王残杀。
这就说明了两个问题,第一个是,自己四象城中的守卫并非就是森严至极无懈可击,若不然,对手怎么还能趁虚而入?第二个却是,在如此严密警戒的四象城中,对手依然残杀了“杀魄”,说明对手的实力要远在自己守卫实力之上,而且两者悬殊很大。
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形,眼下“杀魄”狼王的死已经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以天爷以往的脾气,定要将这件事怪罪到手下的失职之上。若非这次对手刺杀的并不是一头草原狼王,而是自己,自己是否就能躲过这一劫呢?天爷想的其实是这一个问题!
眼下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但凡是知道这件事的人,现在无疑都是心中忐忑惊惧不已,以天爷以往的风格,这件事所造成的结果多半会危及到某些人的生命。
但出乎意料的是,在天爷最为震怒与愤恨的时候,他却奇迹般的忍了下来。一脸的凶狠与满眼的怒火随着他望着那张被风扫动的灰白皮,就像狼王的气焰般,渐渐的收敛消退,直至完全变成冷静与肃穆。
见到天爷的神色逐渐好转,站在另一旁的魏延华这才低声说道:“天爷,‘杀魄’的五脏六腑被全部掏出,放在了四象城正门外,您看该如何处理?”
天爷幽幽稻了一口气,似是在惋惜狼王狂野剽悍一生,不想最终却因他而死,又像是在无奈那张狼皮在秋风下竟也显得那样萧瑟孤寂。
良久,天爷的眼中才忽然闪过一抹灼灼光辉,道:“将‘杀魄’的内脏全都给我炖了,今天早晨,我的早餐就是他们!”
雍虎林与魏延华听到天爷这样的吩咐,纵使之前有十几种猜想天爷处理狼王遗骸的办法,亦没有想到此时听到的这种。两人微微一怔,旋即齐声开口道:“好的!”
说完这些,天爷又一指那张被挂在四象城正门门额上的狼皮道:“等会把它送到我的房间来!”说完,再也不回头的就此离去了。
在天爷转身的瞬间,雍虎林与魏延华极为醒目的发现天爷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其中所包含的心情似乎很复杂,狠毒有之,愤怒有之,深邃有之,凶悍有之!
在那一瞬间,他似乎已经找到了杀死狼王的凶手,当然,能对天爷出手,敢对天爷出手的人,放眼域内,恐怕也是屈指可数。天爷的眼神不仅在示意着凶手,同时又似在谋划着一个报复的良策。
那狼王的五脏六腑本就很多,就算在做的时候去粗取精,剩余的也足够寻常人吃三四顿了。然而天爷既然说了要将这些内脏全部给他炖了,魏延华与雍虎林就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在暗中稍稍为他分担那太过足够的早餐。
众人都没有见到天爷是如何吃完那些狼王炖煮内脏,但是当有人到天爷的房间收拾餐具时却发现,那足够寻常人吃三四顿的狼王内脏,竟然被天爷吃的丝毫不剩。
吃完早餐,天爷一脸红光的将雍虎林叫到自己房间,神色凝重对他说道:“你去告诉老鬼,立即将那个秦婈送到‘冷夜雨’,安然交给白寿滔!”
雍虎林听完,本想问一下天爷老鬼若是不肯该怎么办?但是当他看到天爷那双炯炯有神的虎目,看到他正在专注思索的神情,刚到嘴边的话也不由得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他忽而想到,天爷既然已经这么说了,老鬼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也不敢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果然,这天下午,秦婈就安然无恙的被送到了“冷夜雨”,与白鹤峰又重新在一起了。当她知道那天白寿滔之所以要做出那种决定时,心中对白寿滔的种种怨怪才在一瞬间涣然冰释。
经过这次事件之后,白鹤峰对秦婈更是关护有加无微不至。而且已经决定,在五天后,就要和秦婈风风光光的结婚。
月色疏淡,秋风瑟寒,呼呼呼从一方并不算宽敞的窗户外吹过,发出宛如叹息一般的轻响。那呢喃的风声,就仿佛恋爱中的多情男子,正在对自己心爱的人深情吟唱的情歌,温馨潺潺旖旎不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