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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丽丽说过,不管她们是否成功,事后她都会和唐以晨举行婚礼。徐丽丽有钱,大发请帖。至于顾安言一事,徐丽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纪小蓓,恭喜你成功了。”顾安言为她的胜利感到高兴。
“嗯。”她淡淡地点头算是回应。
“小蓓,我选择娶你,你愿意吗?”他满怀期待地等待她的回复。
但是等了许久,也不见纪小蓓说话。“小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他担心地问。
“没有。”她冷冷的说。
“为什么要娶我?”她问。
“因为我喜欢你并爱上了你。”顾安言看着她,目光极其的认真。
“你爱我的身体,还是我的什么?”
顾安言一时愣住,缓缓道,“纪小蓓,我爱一个人,是爱她的全部。即便她不完美,我也依然会爱着她。”
“好,顾安言,我答应你。”
纪小蓓带着成功的证明走回逆巷。逆巷的四周充满了浓浓的烟臭味。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便加快了脚步往烟雾的方向跑去。
“井泽!”待看清楚是谁家房屋被燃烧后,纪小蓓惊得大叫着。
“井泽,井泽,你在哪里,你没事吧?”她拍开人群往里冲去。
但是大火已经将房屋烧的一干二净了,什么都没有存下。“小蓓!”纪母从人群里走出来,喊着她的名字。
“小蓓,这孩子真傻,留下了这东西便自寻短见了。”纪母抱着一个盒子,叹气地说。
纪小蓓听后,睁大双眼,将手中的金奖杯递给母亲,自己则抱着木盒痛苦起来。她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只是井泽,你怎么那般的愚蠢,我还没有和你好好的玩过呢?你怎么就走了啊!
木盒里装着的正是井泽为纪小蓓量身做的嫁衣。红红的,如同鲜红的血液。不经意间,一封信从木盒里飞落出来。纪小蓓弯腰拾起,小心翼翼地打开:
亲爱的纪小蓓,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为你做好了嫁衣,并安详地离开了这个浑浊的世界。那一天晚上,我看着父亲的遗像突然想起了他是怎么死去的。纪小蓓,他竟然是被我害死的。你知道吗?于是,我带着这个痛苦的记忆,为你写下这封信,并在屋里的各个角落倒满了汽油。
我还记得那一个冬天,我们一起堆雪人打雪仗,多希望我们都没有生活在逆巷。如果真是这样,那该有多好呢?可以不用背负诅咒的精神压力生活,你看,居住在逆巷外的人们,他们生活得有多快乐啊!纪小蓓,我希望你能忘记所有的一切,走出逆巷,快快乐乐的生活,这里,不属于你,你要走,一定要走得远远的才好。
是否还能忆起我家的名字呢?呵呵,真可笑,我的家就是一件裁缝店,有个庸俗的名字,叫十年。那时候,顾安言都还在,他们也有一个与它相依并论的名字,叫光年。我有这么想过,“十年”与“光年”之间只有一字之隔,在这神秘莫测的逆巷里,仿佛是这座城市的划分线。十年,暗黑人生。光年,白昼人生。于是,我注定抉择了黑暗的人生。
纪小蓓,我似乎看到了你的成功。你像一个明亮的星子,在人们的眼里,不停地闪烁。兴许你已经找到了未来前行的方向,我为你的发展感到那般高兴。纪小蓓,我说过,你是个很棒的女孩,你的出生,注定是辉煌灿烂的。
纪小蓓。我很想你。但是我不得不走,我是一个杀人罪犯,我杀了自己的父亲,还苟且偷生地活了这么久,我真是该死。
原来,我是这么一个坏男孩。
纪小蓓已经看不下去了,将信纸紧紧地贴在胸口,失声痛哭起来。井泽,你可曾知道,我也不是一个好女孩,我最美丽的人生已经被肮脏玷污。你说你是坏男孩,那么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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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个角落,也同时发生着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唐玲带着化验单的结果,在病房里找到了纪辰天。“喂,我给你带了个好东西,你要不要看看。”她将化验单递过去,对他说。
“魔鬼,魔鬼……”他不停地念着。
“这张是纪小蓓的dna化验单,这张是我爸唐以晨的dna化验单,根据医生所说,纪小蓓完全是唐以晨的亲生女儿。意思就是,纪小蓓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所以你也没必要花那么多心思在她的身上。”唐玲刚说完,纪辰天一把抢过化验单琢磨起来。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的手在颤抖着,这怎么可能呢?都十几年了,她竟然不是我的女儿?
“至于这究竟是什么原因,我就不知道了,你要问就得问她现在的母亲。她应该会知道一切过程的。”唐玲说。
“不可能——”纪辰天吼着,将身上盖着的被子重重地扔在地上,发疯似的冲了出去。
“纪小蓓,我要让你家破人亡!”她在心里说。
唐玲看了眼凌乱的病房,朝外走去。刚走出医院没几步,便被之前比赛花钱雇用的几名男子围住。“我不是给你们钱了吗?怎么又来找我了?”她问。
“嘿嘿,妞子,我这弟兄想请你去个地方。”为首的男子说道。
“不去。”她拒绝。
“走嘛,就哥们想请你吃点东西。”
“不去。”
“你怕我们?”
“我怕?鬼才怕!去就去,有什么好大不了的!”她心一狠,终是决定去了。
经过数条街,她来到了他们居住的地下仓库。“进去吧。”男子说。
“进去就进去。”她咬牙走进仓库。
仓库的大门猛地被男子用力地关上,唐玲刚想回头,便被他们推倒在一边的稻草堆中。“你们想干嘛?不是说好了吃东西吗?”她恐慌地抱紧身体。
“是吃东西啊,只是是我们几个哥们吃。”为首的男子满脸猥琐。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们不要这么做。你们要多少钱,我给你们就是了。”她的心,越来越慌张。
“就你给的钱?切,那么少,还不够我们几个人塞牙缝呢!”男子说。
“是谁,是谁要你这么做,是不是纪小蓓那个脏东西,是不是她!”她说。
“那个脏东西,哈哈,早已经被哥们尝了鲜,不过,我们是见钱做事,谁出的多,就帮谁。”
“哈哈,她已经不干净了,已经不干净了。”
“你就以为自己会干净吗?”
“什么意思?”
“哥们已经好几天没尝鲜了,你,就是今晚的夜宵。”
男子说完,便扑了上去。唐玲奋力地挣扎着,但是她再怎么挣扎也是无济于事。她那弱小的力气,怎么能抵得过几个大男人呢?
当她披着凌乱的头发,缓缓地走出仓库时,天空突然下雨了,大滴大滴落在她的身上。她越看越像一只被抛弃的野女人,在寂静的大街上,落魄失魂,毫无生机迹象。
满发的雨水,延着面颊滑落下来,她哭了,眼泪夺眶而出。雨与泪水夹杂在一起,她无法辨别,哪里,才蕴藏着她内心满满的痛苦。她有些后悔,千不该万不该去惹纪小蓓,这一生,她与她的命运如此纠葛。若是她和她素不相识,那么等待她们的现实,又会是怎么一个样子呢?
但是身体的痛刺激着她的脑细胞,无时无刻都在告诉她,时光是无法返回的,世上也没有所谓的后悔药,只得认清现实,做出下一步的打算。
她不会学那些脆弱女子想不开便自刎而死,她要做的,便是报仇,真真正正的报仇。即便世界要她在某一天身亡,她也要将纪小蓓拖下地狱,要让她接收死神的惩罚。她不甘心,她必须得让纪小蓓死得难看死的惨不忍睹。
纪小蓓!
她仰起头,朝天大吼着。她的痛,已经刻骨铭心,再也不能将它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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