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有笑,她只是静静站在门口看了他一会儿,便习惯性的从他身边远远的绕了过去,打开了店门,却站在门口不动,似乎在等着他进屋。
终究还是不情不愿的走了进去,她却又将自己关在了卧室了,他想用点法术钻进去瞧瞧她在做什么,可偏偏整个家里就只有她的卧室被她下了结界,他若闯进去,必定是会惊动她的,只好趴在门外等。
待她再出来时已是晚间,月明星稀,他等得几乎快要睡着了,却突然听见房门咯吱一响,便立即站起身来。
黑暗中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她的疲惫,只是见她缓缓俯来,放下了一个软垫。再然后,他身子便腾空了。她抱着他将他放在软垫上,犹豫了一会儿,才伸手轻轻拂过他背脊的绒毛。
察觉到她打算起身离开的动作,他连忙扑身向前,摁住了她的手臂。
她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有些惊吓似的,直到依稀的月光照进屋子里,他看见她蠕动着嘴角,一字一顿的说:“仙君可是有话对我说?您放手吧,我……我在这里听着。”
有了她这句话,他才缓缓松开了前爪,借着月光打量身下的软垫,碧绿的颜色,用的是天上的云锦,里面装的便是从苍穹长老那儿求来的仙鹅毛,难怪这么软……
等等!
难道她上一趟九重天,就是为了做这个?
可他要这个做什么?
莫非她是想一直把他当猫养?
嗓子哑了哑,他张了张嘴,终于什么都没说,猫爪拂过那些整齐精密的丝线,她略带歉意的声音便传入了耳畔:“这些女儿家的东西我一样都不会,缝绣都是用的法术,仙君别嫌弃。”
即便是九重天上做的这些,还不都是仙女们用的法术,也只有人界的女子才会一针一线的去绣罢了,他怎么可能嫌弃呢?
也许正是因为她动用了法术的关系,之前又多次喂血给她,让她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心下竟是一坠,沉沉的难受。
不知不觉,他已跳下了软垫,钻入了她怀里,真像一只寻常的宠物,跟主人撒娇。
可他的动作很轻,隐隐的输送着自己的法力,可情殇已经累得察觉不到,犹豫着拂上他的头顶。
唯独那时,他专注于她消耗的法力,没有看见她嘴角淡淡笑。
若是瞧见了,他的心只怕会比此刻更加欢喜。
那一刻,他恍然想起蒋心悠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活了这么多年我才知道,人世间最奢侈的话,不是我喜欢你,而是我们在一起。喜欢一个人很容易,但喜欢到长长久久,永不分离,却太难太难。”
可现在,他却感觉自己想就此同情殇长长久久下去,就像姻缘册中记录的那样,他与她的红线牵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缘来是你——
他是在晚上等情殇睡着之后,跳上她的床榻的。
当然,他嘴里还不忘叼着她做的软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