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下,谁可独善其身?”
是啊。
人人都猜不出天父的打算和意图,自然人人都无法独善其身了。
说到他两个弟弟,我便想告诉他玄天和蒲丝的事,哪知他听后却紧紧皱着眉说了三个字:“不中用!”
听了这话,我忍不住吱了一声:“哪有当大哥的,这么说自己弟弟的?”
他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同我理论:“不过一句挑拨戏言,也足以叫心爱的女子出走?”
我无奈叹了口气,又说起玄光的事,他的拳头便拽得更紧了:“错杀爱人,若十年八年方才后悔,岂不是连重生的时机都错失了?”
我哑然一笑:“光知道说别人,你自个儿呢?依我看,你们三兄弟都一样!”
他沉默了一会儿,许是在生自己的气,拉着我的手不说话。
我不过就开个玩笑罢了,倒也能让他内疚成这样。
但我心下确定,这下想见小喵是铁定见不着了,只能奢求清远神君能站出来澄清这门婚事的始末,可夜墨如何也不信他会这么做,我如今也有些怀疑,也着实看不清这清远神君究竟是天父的人,还是……
不过我都那样拒绝他了,怎么能奢求他同我们为伍呢?
魔界的夜有些暗沉,晚间说不出的冷。
夜墨便拉着我在后院魔池散步。
他似乎更喜欢听我唤他夜墨一些,哪怕一天唤上他千百次,他也不恼,始终淡淡应着,偶尔付之一笑,哪怕眉间依旧有那血红的天煞印挡住原本的龙纹印,却也不觉骇人,反而多了几分柔和。
这魔池倒也与彩荷说的一般,四周布满了毒物,虽艳丽,却伤人,我也不敢随意四处走动,只得像个小媳妇似的拖着他的袖子,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
第二天一早,十大魔将就带回消息,说清远神君认了同他成婚的人不是我,而是小喵,这事还闹得颇大,听说还是清远神君当真众神君和众仙家说的,半点儿犹豫都没有。
听到这个消息,我和夜墨都有些惊诧,事后,我也第一次听到了夜墨夸赞清远神君,说他有担当。
其实,只要清远神君不澄清,我便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了,至少天下人都会这么认为。
如今他却主动说明,便是放弃了对我的那段情谊,虽说我应该高兴才对,但我总觉得清远神君不像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除非玄天或玄光私底下找到他说了什么。
下午的时候,妖界又有信送来,说是请魔君过去小聚。
妖界和魔界向来“蛇鼠一窝”,神界和仙界防着,阻着,却也管不着。
我心想该是玄光有什么事想同他大哥说,或是叙叙旧,必定数万年没见了,便不打算跟去。
哪知夜墨非拉了我去,我哪里好意思告诉他,我是在害羞……
玄光的性子是冷清惯了,事到如今我都闹不明白,当年风华正茂的妖界之主是怎么看上他的,情愿把自己的心给挖了也要成全他,如今看来,玄光也不是全然冷清,只是不知情爱罢了,当他懂了,便成此刻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