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应了天父的一句话。
他让我将那只蛊虫顺着指尖送入体内,来年就可同玄冥生个大胖儿子。
我是当真信了,若不然也不会将那不知名的蛊虫放入体内,不单害得我同玄冥错失了洞房花烛,还造成后来我同他之间颇多误会。
想到这些,我便冲身旁的他笑了笑:“我不怨,真的。反而很高兴,那个时候闹出这么大个乌龙,你竟然从未怀疑过是我要算计你。”
闻言,夜墨已是眼神一暗,拽着我的手,十指相扣:“我信你。”
是啊,他信我。
还什么事都自己扛的倔脾气。
新婚之夜什么话都没交代便走了,留我独守空房也就罢了,后来还视我如洪水猛兽,躲着不见。
我那时心性单纯,也什么事都藏不住,哭过,闹过,可他总是沉默不语,而我也未看清他眼中的愁色,竟是那般重。
现在再同夜墨抱怨起这些事,他也很是苦恼。
按照他的话说,我是他的妻,是他爱了千千万万年的女子,如今送到嘴边却吃不着,他心里也很难过,也很着急,更多的,却是害怕连累我。
他说,那个时候最害怕的,便是一觉睡醒,他体内魔性激发,头一个便将我杀了。
“现在呢?”我忍不住拽着他的衣襟问,“你还怕错手杀了我吗?”
他摇摇头,转而便露出了一丝讥笑:“现在?魔性也不过如此,不是吗?”
是啊,也不过如此。
他还是好好的,也没在我眼前滥杀无辜,甚至在我看来,魔界的人都没谁滥杀无辜,他们杀的,都是那些逼他们成魔的人啊。如果有些事摆在我身上,我也是会动手的,就像……就像三万年前我亲手杀了他,我也觉着我心的执念早已成魔,可却一直好好的在神界待着,但我却心知我早已不配为神了。
“其实你很好,真的。那个时候你明明有别的机会,将我逼走,可你却用了我能接受的法子。单凭你那几句话,哪里能激得走我呢?”
小时候我觉得,冥界是最让我快乐的地方,可成婚之后,我却觉着冥界便是我此生牢笼,那么痛,却舍不得逃月兑。
初初闹了几年,我便闹不动了,仿佛眼泪都泪干了,连话也懒得说了,整日坐在他殿门口发呆,有的时候深夜他出来,从我身边走过,我也不抬眸,哪怕他停下脚步眸光深深的看着我,我也不曾对他露出一丝笑。
我用沉默折磨着他,仿若形同陌路。
可我虽不知道他的事,玄天和玄光却是知道的。
在我嫁给玄冥的第四年,玄天便送了几位美人来,仙界的,妖界的都有,身姿曼妙的像水蛇,素来冷清的冥界大殿也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我却像听不见,看不见似的,依旧呆坐在那儿,一语不发。
小喵忧心忡忡的跑来劝我:“公主,莫要这样了。您和姑爷的感情谁看不见?姑爷心里一定是藏着事呢,要不您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