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平安一边用餐一边同他们分析:“我想应该是听到了什么诅咒,并非谣言吧。”
离开学校的时候,夏平安还嘱咐他们要多加小心,表面上来看孟晓的事的确只是一起普通凶杀案,但案子至今还有许多未知谜团尚未解开,若是这起事件真同什么诅咒有关,那必定会衍生为一起灵异事件,怕是又要危及学校和学生,那就麻烦大了。
后来仔细一想,白湘君也发现了有些奇怪的地方,每次她上完课之后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总是一片寂静,但之前站在门外时,她明明还听见其他老师正在讨论孟晓的事。
她知道,学校里的老师大多都是本地人,也许,他们之间正守护着某个共同的秘密,并不打算告于外人知晓。
但白湘君知道,在法医做完所有尸检工作之后,会将孟晓的尸体交还给家人入葬,那一天会有许多老师前去参加葬礼,她犹豫着要不要同夏言一块儿去一探究竟,但也是那一天,她看着谭姝娆送屋子里抱出一捧新鲜的白菊离开了学校。
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见到谭姝娆了,她似乎总是早出晚归,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上课的时间也总是同夏言和白湘君不一样,之前见不到也实属正常。
但看着谭姝娆抱着白菊离开,白湘君心里还是起了疑心。
谭姝娆是同他们一块儿来南怀中学支教的,按理说应该不认识孟晓才对,为什么她准备去送行?
难不成她们之前就认识?
将自己的想法迫不及待的告诉了夏言,夏言便将之前看到谭姝娆出现在水池旁的事告诉了白湘君。
“也许,这里头的事真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孟晓入葬那天是周末,凌晨时分街道上便传来了哀乐。
孟晓的家人抬着棺材送行,漫天冥币挥洒,不像城里丧礼那般煞有其事,但在小镇中身着素缟的人群行走于黑夜,倒显得十分阴森恐怖。
夏平安是同他们一块儿去的,走在人群之后,低声同他们解释眼下的情况:“那些从南怀中学毕业多年的学生后来全都回到了这里,从事各行各业,可明明以他们的成绩和专业可以在城里找到更好的工作……最奇怪的是,他们居然都来参加了孟晓的葬礼。”
夏言闻言便抬眸望去,送葬的人中的确有不少年轻人,看起来像是孟晓曾经教过的学生。
孟晓失踪那年刚好出任班主任,受学生爱戴也属寻常,但所有学生都回到了南怀却是一件不寻常的事。
这看起来的确不像是回到家乡,建设家乡那么简单的事,而是所有人都在遵守一个共同的约定——南怀人不能离开南怀。
当这个念头自脑海中涌现时,就连白湘君自己也被骇到了。
顺着夏言的目光看去,她甚至还能看见身着一身黑裙的谭姝娆,手捧白菊走在人群之中,背影十分萧条。
“平安,有机会查查和我们一同来支教的那位美术老师谭姝娆的资料,看看她究竟是不是也是南怀人。”
谭姝娆说的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也的确没有向他们介绍过自己的家乡。
另一方面她诡异的举止也着实令人有些不解,直觉告诉白湘君,谭姝娆前来送葬并非孟晓的尸体出现在水中那般简单,她甚至已经有几分笃定谭姝娆同孟晓是认识的。
所以这一点一定要查清。
若谭姝娆真的同孟晓认识,说不定对于案件的发展也有一定帮助。
想着想着,众人便走到了墓地。
南怀不讲究火葬,而是习惯依照习俗骨藏。
由敛骨师将尸体上的残肉除去,将骨头依次放入坛中入土,这一点倒是与别的地方都不太一样。
在入葬之前,敛骨师也会做一场简单的法事。
奇怪的是,从敛骨师所做的法事来看,白湘君和夏言等人可以看出他的手法是用来驱魔的,两人不禁好奇的相视一眼。
自从孟晓的尸体被发现以来,两人一直没有察觉到灵异现象,为什么敛骨师还要刻意使用驱魔的手法来驱除怨气呢?
葬礼直到清晨才结束,由于第二天没有白湘君的早课,她便也不急于回去休息,一直在监视谭姝娆的夏言也失去了谭姝娆的踪迹,似乎就在那么一瞬间,谭姝娆就随着送行的人群消失了。
离开之时,夏言带着白湘君去询问敛骨师,一打听之下才知道南怀还有许多他们不知道的风俗。
“你们大概不知道吧,在我们南怀,只要是死于火灾和水患的人,在入葬前都要进行驱魔仪式,否则,他们的亡灵一定会归来。”
夏言有些不解:“可孟晓是被人击中脑部致死,并非死于水中,只是藏尸水池之下,难道这样也代表她死后亡灵存有怨气?”
闻言,敛骨师却摇了摇头,在清晨的微光下难掩脸上古怪的神色:“她的死不一样,也没你们这些外来人想的那么简单。”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白湘君继续追问,敛骨师却转身离去,只留下一番令人寻味的话:“我不知道。但她的死一定不简单。”
这个时候,正巧夏平安接了一通电话回来与他们汇合,告知了他们谭姝娆的事:“这次嫂子的直觉怕是不准了。谭姝娆不是南怀人,以前也没来过南怀。她祖上好几代都是眉山人士,和南怀八竿子都打不着一块儿!”
夏平安笑嘻嘻的说着,倒让白湘君有些苦恼:“难不成这次真是我想多了?”
“怀孕的女人总是爱胡思乱想,我看嫂子你也是这样。”
“瞎说。如果不让你查一查,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难道也是我多虑了?”夏言紧蹙着眉头陷入沉思,“如果这次真是我们猜错了,那必定是谭姝娆的举止太过不同寻常才引起我们的误解……不过她之前经历了那样的事,对于出现在水中的尸体有别样的反应也是情有可原。当然,没有涉案自然是好的,就怕这里头还有我们没弄明白的地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