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银光,一声闷雷从天际上响起,不一会的功夫,哗啦啦的雨点伴着凉风从天而降,倒是暂时缓解了那被蚊虫叮咬的痛楚,可是被淋湿的衣服却是凉透了身无遮掩的人。
四名保镖向屋后的屋檐下退了退,却没有进屋,仰着头望着天空,眉头微微蹙起。
正在这时,忽听屋门一响,一名身穿黑色功夫服的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眼天色,沉声说道:“弟兄们都回屋避避雨,让那些废物出来守着。”
说的是华夏语,上海市那边的地方话,林天不由的一楞,脑中不由想起了那位同样说着上海市地方方言的杜老爷子,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四个人相即点了点头,并没有留下一个,快步的向一旁的小屋内跑去。
雨檐探的很长,走廊也很长,四个人速度很快,到了小屋门前,并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开门冲了进去。
从屋内出来的男子似乎传完了话,正准备回屋关门时,突然间抬起了头,眼睛望向前方,只见一道黑色人影好像一道风一般的冲了过来,右手快速的甩了一下,借着屋内传出的光线,可以看到一道银光正扑面飞来。
嘴巴刚刚张开,只是也仅仅是张开,却没有一点声息传出,那男人的身体便向后缓缓倒去,眉心处一道针尾轻轻的晃动着,已没入了七分。
林天的速度很快,从飞针到冲入屋内也只有二三秒的时间,而且并没有什么声息传出,等屋门关上时,对面不远处保镖们玩闹的小屋内才走出几个人来换岗。
轻轻放倒了那么男子,林天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间客厅,青花古瓷整齐的摆放在书架上,深色的红木家具,透出古朴的风格。
“小成,让人再拿一桶热水来。”屋内突然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有些老,语气有些急。
“嗯!”了一声,林天有些嘲笑的看了一眼死在地上的小成,反身锁上门,慢步向大厅尽头左侧的一道并没有门的拐角走去。
待到拐角口时,侧身向屋内望去,只见两名上了年纪的老者正向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木桶里撒着什么中药,木桶里,杜向东双目紧闭,表情极痛苦的坐在里面,只露出一个头来。
原来是在治病,林天不由的一阵好笑,被钢针刺入体内,其针上的寒气和锈气本是很伤身体的事,而杜向东现在的表情更是表明那两根刺入身体内的钢针是过了很久之后才拔出来引发的后遗症。
“什么人!”老者很警惕,不知是林天刚才的一声回应露出的破绽还是脚步踩出了动静,当即转过身来看向门口处,身边的另一名老者已直接跳了起来,向门口处冲来,好像害怕喊话的老者一句话把躲在门口的人惊跑。
看到了屋外确实有一个陌生人,两位老者的脸色不由的一怔,似乎有些意外这陌生人是如何进得屋来,而没有露出半点动静。
仿佛对自己的功夫极为自信,两位老者并没有大声呼喊外面的保镖,而是采用了自己所喜欢的武力方式来解决,冲在最前的老者,脸上闪过一抹冷笑,一记长拳直奔林天面门打来。
客厅很宽阔,足有六七米的宽,本来同时面对里屋的两位距离有些远的老者,林天可没有把握将两人杀死后而不露一点声息。
见其中一名老者极凶猛的扑来,林天倒是很开心,如此正合了心意。手中早准备好的一枚钢针,迅速的打出,射向那位喊话的老者,这边抬起腿来,踢向了另一位扑来的老者。
显然是早有防备,喊话的老者急忙向后仰身,居然躲过了林天的飞针,不过倒地之后迅速的滚到了床前,脸上满是凝重之色,低声喊道:“老七,就是这小子,下重手。”
名为老七的老者此时正扑身向前,一见林天的右腿迅猛颠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由拳变爪,向林天的腿抓去,口中说道:“都是华夏国人,你这副身手却跑到越南国来当杀手,真是污辱了祖宗的颜面。”
说话的声音很大,林天听入耳中,心情越发难过,在异国他乡,辗转流浪,伺机报仇,确实好像一名杀手一样的活着。如今被人点破了身份,对一个整天以一名华夏人而骄傲的林天,好像在脸上浓浓的抹了一道黑笔。
“身为一名武者,不以正义为先,却跑到他国给一名毒贩恶徒当保镖,不是更不要脸!”林天语气同样刻薄的回道。
看那只手形成的爪状,林开隐约看出了一些虎形拳的模样,再不敢将腿向前踢出,快速的收回右腿,左手拳缝中,夹着一根钢针抡了个半圆向那老者的面门砸去。
针尖并没有探出太多,也只有指尖的长度,加上拳速很快,对面的老七根本没有注意到那拳中闪着的杀招,身形不退,右手化掌拍向林天的左拳,想要向旁边拨去。
但站在床头的老者却从侧面的角度,在那道针尖闪过一丝银光时看出了端倪,刚喊了声小心时,那道拳已狠狠的砸在了那本是想泄力的手掌上。
感觉到手掌传来的钻心的痛,紧跟着好像被刺中了麻筋一般,麻痹感瞬间传遍全身,老七的皱头瞬间蹙成了一团,急忙缩手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回事,却见林天的拳不知何时已经张开化成掌形,用力的向前按去。
本是隐藏的只剩下针尖的钢针,此时已露出了大半,随着林天用力的向前按去,则直接刺入了老七的手心劳宫上,以致这位老者感觉到手掌处传来的剧烈酸麻感。
一招受制,老七快速的向后连退数步,总算收回了右掌,不过却感觉右手似乎不像以前那般灵活。
习武多年,一招落败,虽然败在暗算之下,但年老的老七心情不免有些沉重,仔细看时,只见掌心处露出一个肉眼可见的针孔,并没有一滴血流出。
“你是沧州贺家还是蜀中糜家的人?”老七再次退后一步,冷声问道。
这两家,林天从爷爷讲华夏百家时听到过,都是擅长用针的医学世家,同样精通武学。
听这老七的口气,倒好像极熟悉华夏百家的事,林天的心情越发感觉痛恨,大老远的从华夏国赶来帮助毒贩恶徒,那便是同犯。
“人老了就是废话多!”林天冷笑了一声,右手五指并拢在一起,好像蛇头一般,猛的点向老者但阳处,左手却只是伸出两只手指,好像螳螂划刀一般,夹着针尖,迅速的划向老者的咽喉。
对于精通百家之长的叶振国,形意拳自是练的极有火候,林天虽没有练的精深,但是其中的精妙招数却是多有习练,加上在军中学习的一些格斗技巧,倒是经常将几种拳法混在了一处,像这种蛇吻击头,螳螂破月复的两大杀招混合在一起便是之前研习而成的一种合击的组合。
一招用过再换成另一种功法的招势倒是极为正常,但同时使用两种武技却是不容易。就好像左手用刀,右手持剑,一砍一刺,虽说的简单,但实际上更是一种对武技熟练的掌握。
见林天的招法老道,左右互攻,老者不敢大意,左手化掌拍向看清了确实没有藏针的蛇头处,受伤的右手着切向螳螂的头部,口中惊呼道:“老六,还不过来帮忙!”
靠近床头的老者不待老七呼救,人便已冲了过来,急冲数步后,双腿用力弹地,人已腾空跃起,右腿踢的很直,就像被林天踢死的杜老爷子一样,踢出一计谭腿的绝杀。
腿风很强劲,至少比那位杜老爷子要强,另一条弯在后面的左腿好像一条潜伏中的蛇,等待着林天出现那一丝失误。
这两位的老者实力很强,林天自认在越南国这段时间,遇到的最强的两个人,所以出手时直接使出了钢针阴招,虽然有些见不得光,但来此本不是与人比武,而是来争命。
腿风袭来,林天左手的螳螂刀急忙收起,向踢出一腿横在半空中的老六,做了一个假意的甩动动作。
寒光一闪即逝,老六只看到针芒闪过一点寒光便已消失,当下再没了初时的狠劲,左腿下探,在半空中硬是生扭了半圈,整个人也落了下来。
偷袭破去,这一边林天的右手已被老七的手掌抓住,感觉右手被捏的极痛,林天不由怒视了面前的老者一眼,左手螳螂刀再次划出,切向那已落空的老七右手。
对于自己的爪力,老七向来极为自负,只是在抓住林天的手时,却感觉好像抓到了一块铁,根本捏不动,再见林天的表情只是愤怒,却没有惊讶时,不由心中一惊,落空的右手急忙变招,化掌反向回击迎向了那记螳螂刀。
之前林天已将钢针射向了偷袭而来的老六,手中应该没有什么暗器了,老七的右手切过去的力量很大,已是全力而击。
脑中更是闪过一道想法,不能把林天的双手捏废,但只要能把林天的双手抓住,让其失去攻击能力也是一样,只要给老六一个机会,今晚的林天一样没有办法活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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