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的人群已挤到了金刚殿前,一些被砍的头破血流的人在院中吱呀的叫着,除了那寒锋四射的刀芒,没有人去注意那些黑暗的角落里是否还藏着什么。
脚尖轻点着墙面,林天已轻松的翻过了墙,落脚处只感觉一阵,一声惨叫随着脚掌的踩实而突然尖锐了起来。
急忙跳到一旁,林天快速的回过身,用手捂住了那位自以为很聪明,躲到了角落里装死的角色的嘴,左手一记重拳并没有太用力的打在那个人的身上。
突然被踩了一脚,又中了一拳,嘴巴被堵上,在墙角下装死的陈水涛苦不堪言,着身体,只希望这位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能手下留情。
语言上的障碍使得林天一阵挠头,没有办法,只好抽出了匕首,对着面前这个痛的直冒冷汗的陈水涛比划了几下,然后用手指了指那些混战的人群,如果这么比划那还不懂,林天便只好将他打晕过去了。
能在混战中想起躲到角落里避难,只能说明陈水涛很聪明,就是胆子小了些,看着刀光在眼前乱晃,陈水涛已明白了林天的意思,低着头捡起了旁边的砍刀,一步再回头的向前走去。
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林天收了匕首,捡起墙下散落的一把刀弯着腰,跟着冲了上去,那一群人始终都围在金刚殿前,杜向东的房间就在旁边,要是没有个掩护,冒然一个人冲过去,实在是太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刀飞血溅,冷雨无情,混战的人群根本没有人去注意突然加入战队的两个人,陈水涛的刀法也实在不怎么样,刚刚跑到混战的人群边,还没有想加入的意思时,旁边一把飞来的砍刀便险些将其砍倒,若不是林天从后面及时的将那把刀挑飞,只怕这个时候陈水涛已倒在了血流满地的泥地上。
此时除了那几个身材明显高大的杜家人守在小屋门外,三个帮会的人已混战成了一团,若不是水帮人多是穿着黑色的背心,还真不好相认。
一边格挡着飞来的刀影,林天一边拉着陈水涛向金刚殿处挤去,砍刀无眼,在挤到殿左靠近杜向东的小屋前时,即使有林天的保护,陈水涛的身上也已被砍中了二刀,痛的咧着嘴,哭着哀求林天放过自己。
对于越南国语,这段时间,林天也只是学会了吃饭,喝酒之类的简单词汇,哪里能听得懂旁边这位长的鬼精鬼灵,做起事来还不如个女人一般的越南男人说的什么话。
身前一位正在攻击正门杜家保镖的一位男子一个不小心,被人踢中了胸口,身形不稳的向后退来,而身后正好是林天和陈水涛,闪身之时,已露出了身位来。
有人倒来,陈水涛早已吓的乱叫,急忙间想向旁边躲去,只是身体还没有走出一步,只感觉后上被人重重颠了一脚,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前面的杜家保镖扑去。
慌乱中,双手飞舞着手中的砍刀,虽然歪扭的不成模样,可是人却是真的向杜家守门的保镖扑去,速度很快,眨眼间便已扑倒在那位刚刚踢倒了人的杜家保镖身上。
过度的紧张促使着陈水涛拼命的舞动着手中的砍刀,没头没脸的胡乱砍着,而那名杜家保镖却没有想到刚刚踢飞了一个,还有人敢这么勇猛的扑到了身上,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硬是被陈水涛胡乱舞动的刀柄重重的击在了头部,直接晕了过去。
没有章法的刀,才是最令人恐惧的刀,陈水涛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已将压在身子下面的人打晕了过去,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在了那具已经安静的杜家保镖身上,顺势滚到了一旁。
为了保命,他拼命挥舞着手中的砍刀,好像个石磨一般,转圈疯狂的砍着,瞬间发生的事,倒使得四周的人不由一阵退后,竟然生生的砍出了一个缺口。
混战的人群中,三个帮会的精锐各有不少,翟罗帮与海王帮的精锐早就接到消息,杜向东便在那几名保镖身后的屋子内,只要能杀了他,钱不是问题,最主要的是有机会升为一堂之主,一见有缺口打开,纷纷拼命的向前压去。
守在屋前的杜家保镖一见陈水涛勇猛的打开了缺口,急忙从屋门前冲了过去,想要将人踢出圈外。却不想,忽然间,一道黑影好像从天而降的横条石,在昏暗的金刚殿灯光的照耀下,从人群中飞出,拉着极长的影子砸了下来。
那道人影自是刚才被杜家保镖踢翻了,压在林天身上的人,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帮会的,这个时候需要的是打开缺口,横倒在地的林天,急忙将那人推了起来,双腿用力的在那人的肚子上踢了一脚,借着双腿强劲的弹力,那人不出的意外的砸向了小屋门前处。
伴随着一声惨叫,黑影已从天而降,口中叽哇的没等说完整句话,便已砸在了那两名杜家保镖的身上,随着三个人的倒地,身后的那扇门已露出了半边来。
外面雷雨狂风,刀影漫天,屋内却很安静,并没有点灯,从门外根本看不清门里面藏着多少人,林天刚刚踢飞了那道人影,人已翻身站了起来,紧随着那道人影向前跳起身来,用力的撞去,看起来倒好像要誓死冲开这道缺口,打开那间小屋的门一般。
前面的三个人扑倒在地,林天向前冲去的位置便是那道门,那道红木雕刻成的门。
红木向来以密度细,质量重而闻名,雕镂而成的木门,四祥兽张牙舞爪的在门上挥舞着头角之类突出的部分,身在半空中,林天只能试着用力看能不能撞开那扇门,一种本能的反应,林天急忙眯起了眼,希望这道门后面没有上顶杠,要不然这一撞可真的是撞惨了。
眼看着便要撞到了门上,突然间,仿佛天降的奇迹一般,门突然打开了,一股暖风自屋内传了出来,却并没有人冲出,倒好像是欢迎林天冲进屋内一般,等林天冲进了屋内时,身后的红木屋门已重新的闭合在一起。
屋内很静,黑暗中林天一个滚动,月兑离了刚落地时的位置,翻身之时,只听到身后同时传出几道好像攻击时传出的强横劲风声音,貌似背后有人偷袭。
中计了,林天心中暗自画了个魂,这座房屋内曾经进来过一次,位置相对来说来算熟悉,几个闪身已冲到了一处大衣柜前,背靠着衣柜伏来。
没有灯光的照明,整间屋内显得很暗,甚至比外面的黑夜更暗,只有门前处可以看到门外那些仍然在晃动的身影。
借着门外传来的微弱的灯光,只见身后有四道身影快速的收回打出的拳脚,回到门前处,笔直的站着,就好像守住一座牢狱一般,只准进不准出。
再向里屋看,眼前却是一片漆黑,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轻轻的‘咔咔’的几声连响,房屋内的灯突然间一盏接着一盏的亮了起来,刺目的灯光瞬间将那一片黑暗驱散,也将房屋内正睁大了眼睛搜索着的林天的险些流下泪来。
呼吸之间,房屋内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没有一处死角,林天眨了眨眼,转眼看向四周,只见门前四个身着黑背心,身材很魁梧的汉子笔直的站着,看脸庞瘦陷的模样,坚毅不屑的表情,黝黑皮肤的色彩,应该是猛虎突击队的人了。
而门左侧的墙边,四个身着黑色功夫服的年轻男子,随意的站着,脸上保持着一阵嘲笑的表情,看着对面的林天。
从进了屋,林天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这个时候伏身在衣柜前,好像一只狸猫,在黑暗中到无所谓形象,可换成在灯火能明的屋内,四周的人都是有模有样的坐或站着,林天却在地上蹲着,确实有些令人捧月复,虽然屋内的空调开的很低,可是林天却感觉脸上一阵发热。
“二先生,你输了!”有些咬文嚼字的声音在客厅内的左侧传出,这声音林天似乎在哪里听过,不自然的将头转了过去。
大厅尽头的左侧便杜向东的卧室,此时在那间卧室的中间处,三张红木宽厚的大椅围在一方红木圆桌旁,一个黑瘦精干的男子坐在左边,中间处一位老者,再右边是一位身高体大,将整张红木大椅挤的极满的白人。
三个人的身后各有数人站立着,脸上的表情多是一幅笑脸,嘲笑玩弄的脸。
这情景是否在哪里看过,变成了都市,空场变成了房屋,越野车变成了红木大椅,三张脸有两张换了模样,但有一个人却没有换。
那黑瘦男子的声音,林天始终如幻听一般在耳边不时的传过,并不是很熟悉,但他记得很深刻,这个人就是在中和杜向东一起陪在孟波身边的人。
似乎是机缘的巧合,正愁着没有地方去找的人,却突然出现在眼前,林天的双眸中已开始充血,浑身的血液开始加速,钢牙不经意间已咬的极紧。
遇仇不能再乱,他默默滇醒着自己,深呼了一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来,挤出一付人畜无害的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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