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永平十九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何熙承即位于何熙韬灵前,改元至和,尊何熙韬为德王功英文烈武钦仁简孝皇帝,庙号仁宗是为凉简文帝。
王彦召率百官进谒,翰林院大学士张宪通宣读承位诏书道:
嗟呼!自昔周室播迁,天下丧乱,四海不一,战争相寻,生灵涂炭,我太祖太武皇帝钦明文思,振民育德,皇灵眷命,奄有四海,天下大势,孝哀始乱,高宗道武皇帝拨乱反正,重悬三象,尔来二百又五十八载,哀呼吾简文皇帝………………………………………………………………
…………………………………………………………………………………………………………………………君人之义,在事必彰,皇天无亲,惟德是辅,民心无常,惟惠之怀,今晋王熙承地居上嗣,仁孝著闻,内外群官,当相与同心戮力,共治天下。
读罢,符灵韵缓缓为何熙承带上纯金平冕开口道:“以后陛下就是这天下之主,切不可负先帝所托,中兴大凉。”
“皇嫂放心,熙承定当竭力完成皇兄心愿。”语罢,只听群臣山呼万岁,由于此次王彦召有定策之功,故而拜为太尉,王湛之则代替原梁骄的官衔是为御林军都统制。
熙承监国那几日对梁党进行了彻底的大清洗,除却逃跑的,梁党基本被诛殆尽,朝堂顿时一空,故而文武百官按秩升两阶。
正午,何熙承御承德殿,接受四方朝贺。
“东鲜于国主姚芊芊献玉麒麟一对,祝大凉皇帝万寿无疆,愿东鲜于与大凉永结兄弟之谊。
大长和之主段和进献南海玉璧一对,愿大凉皇帝陛下千秋万代…………。”
礼部官员认真宣读着各邦国的贺词,并予以回礼。
这时只听外面一阵躁动,熙承眉头一邹,朝外面望去,俄而只见一身着北齐皇室衮服,神态傲慢的少年,带着数人闯了进来。
“大胆,来者何人?擅闯承德殿可是死罪。”石惊云大喝一声道。
“呵呵,这难道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吗?”来着傲声道。
“来者可是齐国七皇子萧逸?”只见王彦召走上前和声问道。
“正是萧某,我受父命前来贵国参加陛下的登基大礼,不想贵国竟行如此待客之道。”齐国七皇子神色倨傲道。
“哦?若是皇侄真的只是单纯的前来道贺,叔父自然欢迎之至。”一直高坐龙床,没开口的熙承朗声道。
“什么?你叫我皇侄?”萧逸一脸愤怒的望着熙承道。
“大凉与大齐自我道武帝始便约为兄弟之国,而今贵国皇子来此,自然要叫我一声叔父咯。”熙承笑着道。
听完熙承所言,满座各邦国来使和朝廷官员哄堂大笑。
“你……你逞口舌便宜。”萧逸面颊通红,指着熙承道。
“皇侄不是前来道贺的吗?为何我到现在都没看到你的诚意?是何道理,乃父就是让你如此来道贺的?”熙承神色一板,对着这个年龄大不了自己多少的少年道。
就在萧逸气急的时候,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一个老者上前道:“当初道武帝与我主约为兄弟之国,是为平辈,今贵国先帝新丧,论辈分陛下当称我主为叔父。”
“哼!我想贵使搞错了吧,先帝与我皇是同胞兄弟,弟承兄祚,怎么到你那边辈分就降下来了,难道七皇子还需要叫你哥哥皇叔不成?”王凯走上前哂笑道。♀
“你……你们,欺人太甚,待回国我定当禀明我主贵国是如何怠慢我大齐来使的,届时兵戎相见,陛下觉得在这所逞的口舌之快还值得吗?”只见老者神色再次变得傲慢道。
“孰是孰非,各国来使皆在此处看得很真切,难不成你是在怀疑在坐众人的眼神吗?”熙承大袖一挥,高声道。
只见老者几乎一个踉跄,顿时哑口无言。
“若是你主是要蓄意挑起两国边境已经熄灭近二百年的烽火,那朕无话可说。”只见熙承丝毫不讲情面道。
“唉!陛下终归是太年轻了,如今我大凉内忧外患,那还得罪得起齐国这个北方霸主。”只见王彦召小声对站在身边的范清窃窃私语道。
“太尉大人所言不虚,只是齐国来使做但过了,竟然在我主登基大礼之上耀武扬威,若是不给他点颜色瞧瞧。那我大凉可就真的无颜在众邦国之间立足了。”范清回答道。
王彦召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并没有继续说什么。
“大凉新即位的皇帝果然不同一般,才如此年龄竟然如此老成,丝毫不给齐国来使的面子。”以番邦来使道。
“我倒是觉得大凉就要大难临头了。”在他一旁的人回道。
众国来使皆是在下面窃窃私语。
一时间承德殿内顿时嘈杂起来。
齐国来使听着众人的议论,顿时面红耳赤,突然大声道:“今日之事,我必将上达圣听,我们走。”说完便领着齐国皇子和一众使臣朝着殿外走去。
王彦召看齐国来使欲走,竟然走出想要跟上去,却被熙承喝住,齐国来使见竟然真的没有人追出致歉。面子上更挂不住,此次萧子显交待下来的任务还没完成,这让他回去无法交待,但是说出去的话,怎么能收回呢?只得带着一腔怒气离开承德殿。
看到齐国使者离去,王彦召来到熙承的、跟前道:“陛下,切不可冲动啊,如今齐国国力昌盛,我国是远远得罪不起啊!”
“那太尉大人认为一再的忍让,就能换取边境安宁,他萧子显的野心便可以收敛?”熙承也是一腔怒火道。
“陛下!”王彦召正想继续说下去。
“好了,今日朕的登基大礼,太尉还请回到班列,朕说出去的话,绝不会收回。”熙承恼声道。
听完熙承的话,王彦召只得悻悻的走回自己的位置,紧接着宫廷喜乐再次奏响,歌姬舞女再次轻舞起来。
司礼官继续高声念着各邦国贺词,满殿再次热闹起来。
“皇弟还是太过冲动了,如今内患频频,当保持好与北方各国的关系啊!”符灵韵坐在一旁劝道。
“今日之事,皇嫂也看在眼里,若是任凭齐国来使跋扈嚣张,那我大凉如何在那些小国面前树立威信?”熙承应道。
“皇嫂就是随便说说,我一介女流哪晓得什么军国重事,皇帝有自己的主意,哀家自然支持,就不要生气了。”符灵韵忙安慰道。
看着符灵韵满怀关切的目光,熙承内心一软,不禁想到了那为了替自己引开何宗勋身死的符彦卿,忙开口道:“皇弟明白,待今日事毕,我便派人将太尉棺椁移回厚葬。”
只见符灵韵神色间流露出浓浓的伤感之色,作为一个女人,换到熙承前世正是青春焕发、风采动人的时候,而此刻她却要独自承受着丧父,丧夫的悲痛,生命中两个重要的男人皆离她而去,熙承内心不禁涌起无限怜惜之意。
“柔福郡主何念柔携南滇翡翠一对,天方宝马一匹入朝道贺。”司礼官高吭的声音响起。
听到司礼官的高喊声,熙承内心一怔,忙站起身来,一旁的符灵韵好奇的望着如此失态的何熙承,心里疑问重重。
殿下,却见何念柔一袭紫衫,在两是女的簇拥下走入了大殿。何念柔一,满堂皆仿若炸了锅一般。
“他便是安王之女何念柔?早闻柔福郡主风采无双,骑御射箭样样精通,冲锋陷阵不下男儿,今日一见却与我想象的不大一样啊!”下方众人窃窃私语的议论着。
“郡主!”王凯见到何念柔走进来,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喊道。
何念柔循声望去,微微一笑表示回礼。这一笑却把王凯给彻底迷住了。
王彦召早已知道自己的孙儿王凯此次得以大难不死都是托柔福郡主的福,看到眼前这个英姿飒爽却又不失女儿仪态的奇女子,又看到王凯的那猪哥样,心里边有了计议,以他王家现今的身份地位,倒是令他有了向安王提亲的心思。
“原来她竟然也会有如此女儿气息?”熙承喃喃道。
何念柔看到站起身看着自己的熙承内心一荡,很快又平静下来,跪下道:“恭喜陛下得登大宝,统御四海,家父于河内难以月兑身,特遣我前来道贺。”
“皇姐快快请起,叔父忠义为国,当为我朝典范。”熙承忙道。
细心的符灵韵注意到熙承与何念柔只见明显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关系,眉头轻轻一邹,心里盘算着何时找机会找熙承问清楚。
熙承走下龙床,将何念柔迎到大凉宗室坐的地方,嘘寒问暖一番,期间何念柔却始终保持着那冷傲的面孔。外人倒也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何关系,只有站在门外的丁琼、田阳昇在掩嘴偷笑。当然是不会有人注意他们两人的。
就在众人宴酣之时,却见常贵焦急的走到熙承身边,将熙承拉到一边在其耳畔轻声道:“陛下,刚收到云州八百里奏报,北魏主趁我主新立亲率十万大军犯边,现已攻克蔡州、卫州,云州知州奏请陛下发兵增援。”作者风中吐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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