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镇是一个比较繁华热闹的镇,虽然比不上县城,但在整个大成*县所有的乡镇里面还是数上游的。因为这里的矿场最多最大,所以外地来的工人很多。
这些在矿场里做工的工人虽然辛苦,也舍不得花钱,但有时候还是会出来吃一些好的,或到浴室泡一个澡,或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夜晚到来,街面上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虽然已经到了冬天,但还是有很多的人来人往,去吃饭吃饭,去洗澡的洗澡,或者就去了有着很多内容的发廊、按摩店。
时间刚刚八点,一声警车声响,停在了客居来酒店的大门前,下来了几个人。韩小虎、杨军、孔大海等几个联防队员走了下来。后面还跟着一辆面包车,又下来了六七个穿着警服的警察。
韩小虎手里还拿着一叠的文件,带领着十几个人走进了酒店。客居来酒店是石头镇最好的酒店,同样里面的服务员也是最好的,最漂亮的。当然这些服务员大多也是来自外地。
服务员袁鸣迎了上来,面带微笑,很礼貌的问:“欢迎光临,一共有几位,有没有订好包厢?没有包厢,我可以安排一下。”
韩小虎看着袁鸣,发现这个小丫头长的很漂亮,水灵灵的,比起本地的女人多了几份婉约,心道难怪这么多人喜欢在这里吃饭,果然很有味道。不过他也只是意银了一下,哈哈的大笑起来,说:“我们不是来吃饭的。”
“不是来吃饭?”袁鸣迷惑的看着这十几个人,心想:不吃饭来做什么?这么多人,难道是来敲竹杠的,不会啊,他们可都是警察。
很快韩小虎就给了答案,他一本正经的说:“为了维护石头镇的治安,石头镇派出所已经决定对镇上所有的外来人员进行统计登记,以便更好的管理。这不我就来统计了。小丫头,你是不是这里的经理啊,去赶快叫所有的服务员来登记。”
“啊!”袁鸣一时没反应过来,月兑口说:“你们现在来统计?……我不是,我不是这里的经理,我只是这里的服务员。”
“你不是,那你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叫你们经理来。”韩小虎大大咧咧的说。
袁鸣连忙奔上楼去叫经理,韩小虎看着听小一扭一扭的,很充满着诱惑。韩小虎不由的想:我是不是该找一个女人了,这个服务员真不错。
不一会儿,经理下来了,看见韩小虎,笑说:“这不是韩大队长嘛,今天怎么有空光临本酒店,走,我找一个包厢,带弟兄们一起去吃饭。”
“于哥!”韩小虎惊讶的说:“原来是于哥你啊,你是这里的经理?”
于哥叫于诚,也曾经是石头镇的混混,说起来是韩小虎的邻居,以前韩小虎就是跟着他混的。不过前几年,他就离开了石头镇,当然韩小虎也顶替了父亲的位置,到了派出所当了联防队员。
于诚说:“这不,有人请我回来当这里的经理,小虎,你这是……?”
韩小虎毕竟以前跟他混的,所以名义上也能说是他的老大,当然这都是过去的事,不过还是决定给他一些面子。
韩小虎语气平淡的说:“于哥,真没想到你是这里的经理。可不是来吃饭的,相信刚才那个服务员已经对你说过了吧,如果没有说过,那我就再说一遍。”
于诚当然听服务员简单的说了怎么回事,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小声的说:“小虎,我听说你是联防队队长,有出息了。有什么事,我们先到一边谈,这十几个人堵在门口……”
韩小虎回头对杨军说:“你先带他们出去。”
杨军是跟韩小虎混的,当然也认识于诚,也知道曾经是韩小虎老大,便回头对大伙说:“我们先出去。”
韩小虎见队员们离开,回头冷笑了一声,说:“于哥,你以前是我老大……。”
于诚连忙说:“不敢当……不敢当……。”
“于哥,不是我韩小虎不给你面子,你也知道我们两家算是邻居,俗话说的好,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也不是来找你的麻烦,关键的是,我们所长要求我们这样做的。我们所长……董所长,你知道吧,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可不敢违背他。”
于诚说:“理解,董所长的威名我早已听说,不过我们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董所长,要你们……”
“哪里得罪?”韩小虎冷哼了一声,说:“于哥,你是把我当傻子还是自己装傻呀?哪里得罪你还不知道,今天也就是我来,才给你一个面子,要是碰到其他所长来,比如那个陈所长,他可是光棍眼里不揉沙子的,你这里早就闹翻了。”
“韩队长,你的这个人情我记住了,不过我还真不清楚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们的董所长?”于诚愁眉苦脸的说。
韩小虎说:“行了,看在我以前跟你混的面上,咱们远的不说,就说今天上午,不是通知你们酒店去派出所开会的吗,你们怎么一个都没来?”
“哎呦,我真的忘了,对不住对不住!”
“对不住不是我,是我们董所长。”
“要不,我明天去检讨一下?”
“当然要去检讨,而且要好好的检讨。”韩小虎语重心长的说:“实话告诉你,如果你不去检讨,我们可天天来。今天也是赶巧,是我值班,明天可是陈晨副所长值班了,到时你就知道了。”
“小虎,韩队长,你的情意我记住了,要不你和几个弟兄一起吃个饭?”
韩小虎看了看手表,说:“不吃了,我们还很忙,现在要去一个浴室,去那儿查查。于哥,今天我就给你一个面子,不多说什么了。这里有一些表格,你先拿回去填写,明天自己交到所里。我可告诉你,你最好亲自去,要是随便派个人去,到那个时候……我就不多说了。”
于诚感谢的说:“多谢小虎了,有空过来喝酒。”
韩小虎很是潇洒的一挥手,于诚擦了擦头上冒出的冷汗,拿着表格回到了办公室。他看了一下表格,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很简单的说为了更好的管理外来人口,所有的工厂、酒店、商铺等等要登记好这些人的资料,到派出所里备案。
于诚心道早知就是这些,今天干吗不去。他连忙拨了一个电话,说:“唐少,今天派出所的人来了,说要外来工人的资料,我们要不要给他?”
“给什么给,给个屁,难道那些小姐的资料也给他,让他们报着名字一个个抓起来,甭理他们。”
“可是,如果我们不给他资料,他们就会天天过来,今天来的幸好是韩小虎,他家和我家是邻居,所以给了我面子,如果是其他人恐怕今晚的生意就做不成了。”
“哦,这么狂?”电话那边的唐少有些疑惑的说。
于诚心里想着,你还说别人狂,派出所就是让你去开个会,你都不去,还说别人狂;再说了派出所说的也有道理,为了更好的管理嘛,石头镇的外地人确实很多,做的也没有什么不对。
心里是这么想着,嘴上当然不能这样说,于诚于是简单的把韩小虎对他说的话又说给唐少听。唐少沉思了一会儿说:“那你明天就简单的写几个人资料送到派出所吧,顺便送一些礼。这个董小川,我听过他的名字,虽然很年轻,做事很是手辣,谁的面子都不会给。”
于诚见唐少答应了,心里放下了一个石头。虽然这个酒楼并不属于他,但毕竟是他管理着这家酒楼,除了正常的工资外,还有着不菲的其他收入。他当然不想酒楼生意受到什么影响。
韩小虎回到了车上,有个弟兄问:“队长,你就这样走了,这不是很丢我们面子嘛。我们好不容易出来,还没有撒威风就偃旗息鼓了,这会不会丢所长面子?”
“你们懂个屁。”韩小虎笑骂道:“别以为嘴里说怕丢老大(董小川)的面子,还不是自己想着撒威风,告诉你们这些都是老大的安排,你以为我有胆量违背他的意思。”
“说的也对,我就知道队长不敢不听我们老大的话。”那个兄弟很是理解,韩小虎却听了他的话很是郁闷。
韩小虎说:“老大早说了,在酒楼里也查不出什么,毕竟他们主要还是提供吃饭,先放一放,吓一吓他们。如果他们真的还不识趣,在动他们。今天我们的任务就是去美迪娱乐城。弟兄们,到了那里,我们要强势些,那些不听话的就教训他们一顿。”
“太好了,那些家伙平时看到我们总是笑我们没钱去玩,这一次哼哼……”车里立即热闹了起来。
韩小虎看着手表说:“现在还不能去,太早了,等过了十点再进去。我们也回所里暖和一下,外面真的挺冷的。”
回到了派出所,韩小虎发现派出所竟然灯火通明,陈晨和董小川都在派出所值班室里等着他。
韩小虎奇怪的问:“董所,陈所,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董小川笑说:“今天是你第一次单独行动,我来看看你啊。”
“老大,你就是不放心我。”韩小虎看着陈晨,连忙说:“哦,我应该叫你所长。”
董小川禁不住笑了起来,说:“不是不放心你。其实我也是陈所打电话叫过来的,陈所说要搞就搞一次大的,我就来看看。”
“陈所,你竟然想搞一次大的,这可不是你的风格。”韩小虎略带讽刺的说,他知道陈晨这个人向来没什么胆量,做什么事都要讲究稳妥。
陈晨冷笑的说:“既然做了就做一次大的,扬我们石头镇派出所的威风。不把我们派出所放在眼里的,我们就让他们记住一辈子。”
韩小虎说:“陈所,我在这派出所里也有几年了,和你差不多。这些家伙早就不把我们派出所放在眼里了,可也没见你行动过。”
董小川微笑说:“好了,这些不要说了。一个有威信的派出所总比一个没有威信的派出所强,我坐在这个位置,就是帮你们撑腰的,无论你们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韩小虎问:“陈所,你说该怎么办?”
陈晨说:“今天值班的再加上你们不过二十个人,还不够。我已经通知参加训练的警察都过来了。小虎,你也把你们联防队的都叫上,我们能有六十个人就去行动。”
韩小虎惊讶的说:“六十个人,人数真不少。”
董小川说:“你们去通知他们,就说今晚所有参加行动的,每人奖金十块。”
十块已经不少了,很多警察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一二百块钱,换作每天也不过六七块钱。
韩小虎立即打了几个电话,没有办法联系的就让已经来的联防队员去骑摩托车带他们。一个小时后,该来的都来了。
陈晨布置着任务,说:“我们这里有六十个人,分为三队,每队二十个人……”
韩小虎不耐烦的说:“我们都会算,直接说该怎么做。”
陈晨说:“美迪娱乐城有三个大厅,一个是舞厅,一个是录像厅,还有就是卡拉ok厅,有着七八个包厢。……”
在石头镇,只有美迪娱乐城有舞厅,吸引着很多年轻人跳舞。这里所有的男人进来就要买票,票价不能算贵也不能说便宜,一张票五元钱,(其实对于九三年来说还是比较昂贵的票价),当然女孩子是不需要票的,不过受风气影响,正经的女孩子很少会过来。
不过舞厅里还是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这些女孩子都是外来的,她们都属于娱乐城的人,做一些色*情交易的事情。当然这些都不会放在表面上,都是暗暗的,不过说是暗地里的,但谁都知道。
录像厅就不用说了,**点还会放一些港台欧美的电影,过了十点后就会放一些几个人表演的动作片,很多男人就是冲着这些来的。这个时候,娱乐城的小姐们就发挥了作用。
卡拉ok厅,不是一个大厅,而是八个包厢,在里面唱唱歌或者做其他的事情。里面说是陪场的歌手,其实就是些小姐,看客人需不需要了。
娱乐城的生意很红火,不仅附近的矿工会来,就是石头镇的本地人稍微有钱的也会来消费,比如镇上的几个领导,当然他们是不会花钱的,而是充当了保护伞。
陈晨说:“韩队长你带二十个去舞厅,把那些外地人都统计下来,尤其是外地女孩,一个个记录下来。我带二十个人去卡拉ok厅包厢,还有二十个人就由杨军带队,去查录像厅,相信他们正在放黄色片子,所有外来的小姐都抓进派出所,等他们老板过来。那些瓢客,看银秽录像的人也登记下来,让他们交些罚款。”
韩小虎乐道:“三管齐下,这下可有不少钱进账了。”
董小川说:“小虎,闭上你的嘴。我们的行动是正义的,是一切遵循规章制度的。惩罚不是目的,治理好治安才是目的。”
陈晨大喝一声,“好,立刻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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