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做全套,为了让刘璋上当,进入梓潼的第二天,吕义就是命人散布了汉中发生叛乱的谣言,然后就是命人找来费观,让他开始组织城中的衙役对百姓进行迁移。
优先迁移的,全部都是投降的益州兵的家属,收拾好行礼,就是被一群群并州军的士卒押着,朝着剑阁方向撤退,
吕义更是毫不避讳的向城中的豪族表示,等到迁移了降军的家属之后,下一刻就是轮到他们。
整个梓潼城中,立刻就是大乱了起来,军属还好说,都是普通百姓,虽然故土难迁,在刀剑的威胁下还是乖乖的上路。
城中的富户豪族却是炸了锅,他们的基业都在梓潼,如何肯抛舍家业,进入汉中去。就在军令发出的当天,很多豪族就是闹着要见吕义,还有的士人专门跑到军营大骂吕义残暴,不爱惜百姓。
对于前来求见的豪族,吕义一律不见,对于这些骂自己的士人,吕义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暗中授意下,凡是敢来军营谩骂的士人通通看门的士卒痛打了一顿。
吕义的举动,无疑是在梓潼捅了马蜂窝,被打的士人敢怒不敢言,竟然是偷偷的趁着夜sè,逃出了城去,跑去投奔刘璋。而且过程相当的顺利,沿途丝毫没有被巡夜的士卒发现。
似乎知道要撤离梓潼了,就连士卒也开始懈怠了一般,
这无疑更加助长了城中亲近刘璋的士人的胆量,第二天夜里,出逃的人络绎不绝,甚至许多豪族富户,害怕自己也被迁移,干脆是买通了巡夜的士卒,举家逃出城去。
随着这些人出逃,龟缩在涪水关处的刘璋立刻得知了吕义要撤兵的消息,刘璋将信将疑,赶忙是派出无数探子,来梓潼探听消息。
却不知,益州兵探子的举动,早已经被夷人监视的一清二楚,王平立刻就是过来,躬身禀报道:“主公,城外已经有着刘璋的探子出没,我们是否现在撤离;?”
“人都迁移完了吗?一定要确保城中没有一个百姓!”吕义微微的笑了笑,天sè已经渐渐寒,此时他披着一件火红的披风,正在城头极目远眺。
“最后一批百姓已经上路!末将保证,城中只有我们的军卒了!”王平的回答相当的肯定。
吕义也喜欢王平的这种自信,就是有着这股自信,王平才能从寒门一步步走到今天的的地步,微微的点了点头,虽然城中已经没有了百姓,吕义却还不打算现在就撤兵,也不想让刘璋的探子现在就是靠近城墙。
吩咐了士卒严密防备益州的探子靠近城池之后,吕义才是朝着王平招了招手,让他跟上。
“主公有何吩咐?”看到吕义对自己招手,王平以为是有军令要下达了,很是郑重的问道。
“跟我来就是了,顺便军中体力最好的人都给叫过来,本将有一份大礼,要送给刘璋!”淡淡的笑了笑,吕义并不多做解释,只是吩咐了身边的亲卫几句,就是带着王平走下城楼。
没有了百姓,偌大的梓潼城中,空荡荡的,如同鬼蜮,大部分士卒也是屯驻城外,却是有着一些并州军老兵,来往穿梭在街道之上,每个人都是挥汗如雨,肩上或背或扛着大量的泥土。、
王平偷眼一看,就见街道旁边一处富丽的宅院,此时更是被挖的凹凸不平,顿时就是大惑不解,疑惑道看向吕义,“主公,这是…”
“不要问,你只要带人照做就行了!”吕义打断了王平的问话,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然后就是命人城中的地图,给王平指点了几处。
恰好此时一群膀大腰圆的士卒已经杀气腾腾的走了过来,他们看到吕义与王平都在,还以为是有仗要打,都是喜气洋洋,雄赳赳的列成军阵,
但是等到听过吕义的军令之后,这些百战的jīng兵脸sè却是立刻垮了起来,许多人都是苦着脸,垂头丧气的跟着王平走了。
足足在城中忙碌了一rì,调动了军中几乎所有的强壮的士卒,吕义总算是按照法正的布置,在城中为刘璋准备好了特别的礼物。
然后不顾士卒的抱怨,就是立刻出城,会同已经等在城外的士卒火速撤兵,朝着剑阁而去。
只留下一座空荡荡,鬼影子也没有一个的梓潼空城。
等到并州军一走,一群群益州兵的探子才是三五成群的出现在梓潼城外,却是谁也不敢进去,害怕遇到陷阱。
足足等了半天,才是有着一个胆大的探子,壮着胆子,进入城中,仔细的巡视了一圈儿,没有发现一个人!
“这梓潼已经是空城了!”
那个探子喜气洋洋,跑到城头大喊大叫。
“太好了,快去通知主公!”
城外的探子闻听,一部分人立刻转身,朝着涪水关跑去,要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刘璋。
还有部分人则是进入城中,四下左右旮旯里搜寻了一番,确定真的是没有敌人之后,也是眉开眼笑。
涪水关得报的刘璋,更是狂喜,已经有逃过来的士人,告诉了汉中叛乱的消息,刘璋想当然的认为吕义这是真的退兵了,高兴的手舞足蹈。
“快,立刻传令,老夫要夺回梓潼,再与吕贼一战!”
刘璋高兴过后,又是想起如今无主的梓潼,心中立刻活动开来,自从并州军进入益州,他接连丢失城池,颜面扫地,如今难得能够收复一座城池,光是想一想,刘璋都是要合不拢嘴。
但也有人此时就看不出刘璋的心思,譬如黄权,就由有些忧心忡忡的道:“主公,并州军狡诈,汉中叛乱,只是我们道听途说,做不得准的!恐怕并州军撤兵有诈!”
刘璋一听,脸上就不乐意了,一脸坚定的道:“不管并州军有什么目的,他们让出梓潼,这却是事实!我已经决定了,立刻是收复梓潼!”
“那还请主公让我先带兵马过去!若是真有敌人,我可为主公挡之,所是没有,主公再来不迟!”黄权还有些担心,想了个折中的主意。
“主簿你多虑了!”
刘璋此时一心已经沉浸在收复梓潼的快感之中,闻言淡然一笑,并没有听从黄权的话,而是直接带着三万兵马,出了涪水关,一路轻松抵达梓潼城下。
就见梓潼城门四开,已经有数十个提前过来探子闻讯,一起出来拜见。、
“怎么样,黄主簿,老夫说了,是你多心了!”看到自己的探子在城中来去自如,刘璋立刻哈哈大笑,带着人马,昂首挺胸的进入了梓潼城中。
梓潼城中,刘璋并不是没有来过,相反还来过许多次,但是没有一次,又这一次这么爽快,这么得意。、
他可是以胜利者的礀态,夺回了这座城池!
黄权却是满月复的狐疑,不相信并州军会在大胜的情况下,突然就是撤兵了,难道汉中真的有叛乱了?
拉住探子再三盘问,黄权自己更是亲自进入梓潼,仔细探查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无奈只能作罢。只是心中却是总觉得心绪不宁,不知道漏掉了什么。
与黄权不同,占据了梓潼,刘璋显得极为高兴,当天更是下令犒赏三军,庆祝梓潼失而复得。
大军吃喝了一rì,一扫连rì战败的闷气,当天夜里,刘璋就是下令紧闭了城门,全军在城中休整。
渐渐的,劳累的一天的益州兵,都是进入了梦乡,除了城头还有士卒在巡夜以外,整个城中,都是传来此起彼伏的打呼声
然而就在此时,梓潼城东,一座富丽的宅院之内,院子里的土地忽然轻微的抖动起来,然后就是露出一个个并州军的脑袋。
这样的情况,在其余三个城门,也是同样出现,最令人诡异的是,这些士卒的身上,还是穿着一身益州兵的服饰,只是肩膀上帮着一根黑sè的布条。
宅院之内,眼看着一群群的士卒聚拢,一个满脸横肉的校尉越众而出,压着嗓子吩咐道:“都随我来,今rì若能成功,我们都是一场大功!”
其余的人群,都是压抑着自己的兴奋,趁着夜sè,扮作益州兵,混入了军营之内,然后舀出贴身携带的火油火种,一个帐篷一个帐篷的点了过去……….
熊熊的烈火,立刻猛烈的燃烧起来,军帐之内,许多士卒还在熟睡,就是被活活烧死,更多的人却是惊叫着,带着满身的大火,拼命的跑了出来,发出凄厉的惨叫。
“走水了,走水了!”
益州兵的军营之内,立刻大乱起来,很多人都是惊慌失措的从自己的营帐之中逃了出来,在军营内乱跑。
“快救火啊!”
假扮做益州兵的并州军卒,也是一边乱跑,一边趁着别人不注意,四处放火,不仅仅是军营,整个城中,绝大部分建筑,此时都是先后腾起无数火蛇,恐怖的火焰,似乎要把整个城池都是焚烧的一干二净。
城中的益州兵立刻大乱,很多人想要救火,可是四面都是烈火,吕义又是在城中堆积了无数易燃之物,此时火势一起,就是燎原之势,无数益州兵惨叫着,被大火活活吞噬。
太守府处,更是吕义重点的放火目标,大火一起,整个太守府立刻陷入了火海,此时刘璋刚刚熟睡,听亲卫说城中起火,吓得衣服都是来不及穿,冲出房门一看,就是见到整个梓潼,都是陷入了恐怖的火焰之中,无数士卒在大火中惨叫。
刘璋的脸sè顿时一白,惊的跌倒在地上,慌乱道:“快救火啊,快来人救火啊!”
“主公,救火恐怕来不及了,我们中了吕贼jiān计,如今整个城池都是陷入了大火,我们还是速速突围为上!”
黄权顶着一张污黑的脸冲到了刘璋身边,胡子都是被烧掉了,见到刘璋没事,才是松了口气,然后赶紧劝说刘璋突围。
不用黄权提醒,看到满城都是大火,刘璋哪里还敢久留,赶忙是招呼亲卫,冒火突出太守府,脚步不停,朝着城门的方向就是冲了过去。
此时整个街道之上,已经到处都是慌乱的士卒,梓潼已经陷入了大火,无法屯驻,。不想死的人,都是拼命朝着城门拥挤过去,想要逃出这里。
很多人为了逃命,都是你推我挤,甚至动起了刀子,这无疑让混乱的益州兵更加的混乱起来。
吴班等将还想喝止士卒,无奈此时所有人都是只顾着逃命,哪里还顾得上军令,无奈之下,众多益州武将,只能是护住刘璋黄权两人,顺着混乱的人流,冲出了城门。
然而刚刚冲出城门,吴班等人还来不及高兴,突然之间,梓潼城外,却是传来震天的战鼓声,一员白马将军,忽然带着数千士卒,从远处杀来,
白马之上,赵云白马银枪,大吼道:“赵子龙在此,刘璋何在,出来受死!”
“苦也!竟然遇到此人,难道我刘璋命绝对于此?”刘璋好不容易被吴班等人保护着冲出来,不想却是遇到了赵云在这里埋伏,顿时大哭起来。
吴班也是脸sè一白,此时大军混乱,都是忙着逃命,哪里还敢接战,都是纷纷护着刘璋,连战马也是不敢骑乘,夹杂在步卒中逃命。
远远的,赵云看到混乱的敌军,一时间也分不出谁是谁来,干脆是带着士卒,从益州兵的中间杀入,把逃命的益州兵截为两端,然后围住后面的益州兵乱砍乱杀。
冲出来的益州兵却是急着逃命,加上无人指挥,各自为战,不是被包围,就是被围杀在城外,
但益州兵的人数实在太多了,现在又是黑夜,还是有着许多的兵马逃了出去,刘璋吴班等人夹杂在其中。
逃了一路,听到喊杀声渐渐远去,刘璋黄权等人也跑累了,停在了一处山坡之下,想要休整一番,收拢士卒。
然而就在此时,山坡附近,却是又是传来一阵喊杀声,又是数千并州军杀了出来,这次领兵的却是李异,二话不说,截断益州兵的中路,就是大砍大杀了起来。
刘璋大惊失sè,尤其是看到领兵的是李异,更加不敢接战,兵马也顾不得收敛,只是飞速的朝着涪水关亡命狂奔。
又是跑了一路,听到喊杀声渐渐远去,刘璋跑不动了,只能是让人都是停下,暂时休整一番,还有一些零散的士卒,不断前来投奔。
刘璋惶恐的心才是渐渐安定下来,继而仰天大骂道:“吕贼,若老夫今rì能够活命………”
“杀啊,主公有命,活捉刘璋!”
就在刘璋赌咒发誓的时候,突然之间,黑夜里又是出现无数火把,数千并州军突然从远处杀来,领兵的却是臧霸,顺着益州兵逃走的方向追杀上来。
“不好,主公我们快走!”还没有歇口气,又是见到并州军杀出来,黄权吐血的心都是有了,赶忙让亲卫背起刘璋,一群残兵败将,再度飞速的逃命起来,
期间,沿途不断有着大量的并州军出现,都是趁着益州兵停下的休息的时候,把他们截成两段,然后围住后面的敌兵厮杀。
吓得刘璋一路之上根本不敢再停留了,只能是一路狂奔,朝着涪水关跑去,却是不知道,就在他逃跑的不远处,始终有着一群士卒,远远的掉在后面。
眼看着,刘璋已经要接近了涪水关了,震天的喊杀声,已经是惊动了涪水关守将王连,看到刘璋大败,朝着涪水关跑来,王连大惊,慌忙是命人开门,想要放刘璋进来。
然后就在此时,在刘璋的兵马接近涪水关还有数里的时候,吊在益州兵后面吕义,也是得到了消息。
他之所以一开始没有进攻刘璋,就是等着让涪水关的王连得知刘璋大败的消息,此时目的达到,他再也没有了犹豫,一声令下,原本不紧不慢的士卒立刻大吼,发足狂奔了起来,
军中的八十余个骑兵,也是被吕义给派了出去,率先向刘璋的兵马发动了冲锋,于此同时,早就是埋伏在涪水关附近的王平听到喊杀声,等到益州兵出现的时候,也是从侧翼杀了出来,杀入益州兵中,
但吕义与王平的目的,都不是包围这些益州兵,事实上,在黑夜里进行包围,那也不太可能。
吕义所要做的,就是死死的咬住刘璋,若是能够寻找到刘璋,趁机斩杀那是最好,若是不能,也可以趁机尾随其后,杀入涪水关中。,
只是连续派出数波人马,都是没有发现刘璋等人的踪影,吕义当即断定,刘璋肯定是躲入了步卒之中,没有表明身份。
这样一来,刘璋虽然能够最大程度的保护自己,却也是让涪水关的王连不敢擅自关闭城门。
果然。涪水关上,王连看到黑压压一片益州兵被追赶着逃入涪水关中,一时间也分不清刘璋到底进来没有,不敢擅自关闭城门。
而此时,吕义已经是带着人马,驱赶着一群群的益州兵杀到了涪水关下,距离城池不过数百步而已,、
涪水关上,许多士卒立刻惊慌起来,一个副将更是冲到了王连身边,有些惊慌的道:“王将军,并州军要杀过来了,我们关闭城门吧!”
王连一听,却是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苦涩道:“主公夹杂在步卒中间,万一我们关闭城门,主公却是被挡在外面,我等岂不是罪人!”
“可是将军,若是我们再不关城门,并州军就要杀进来了!”副将却是神情惊慌的叫道,更是想要下令放箭,
城外,吕义却是不管城中的守军如何作想,见到城门一开,立即就是下令士卒冲锋,一群群并州军卒,立刻兴奋起来,甚是舍弃了与敌军厮杀,竟然是与敌军一起,夹杂着冲向了城门,
城墙之上,许多益州兵的士卒都是变sè,副将更是屡次想要下令放箭,但天sè昏暗,谁知道刘璋会不会在里面,万一误杀了刘璋,那可吃罪不起。
就是这么一犹豫,冲锋在前面的八十余个骑兵,早已经是杀入了关中,后面的步卒,也是源源不断,顺着洞开的城门蜂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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