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他明白了,父亲眼光独到,只是从表面看,就已经看出了夏熙渝的与众不同。
她堪称奇女子,父母双亡的悲痛才刚刚过去,她已经可以这么坚强了。照顾好自己的同时,还要兼顾自己的妹妹,察言观色,为人处世,面面俱到,她的聪慧真的很少见。
怪不得就连肖箫都对夏熙渝赞不绝口,时常说着自己不如夏熙渝的话。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嘛?”夏熙渝蹙起了眉头,一边说着,一边模自己的脸。
好熟悉的画面,冉学不禁想起自己在操场上第一次触模夏熙漾脸颊的场景。
只是,他喜欢上的人不是徐然琴钟爱的肖箫,也不是父亲喜爱的夏熙渝,而是那个会有开心的时候,会有难过的时候,普通的夏熙漾。
“没有,只是……”冉学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了争吵声,好像是夏熙漾和徐然琴的声音。
“你快出去看看,我马上就来。”夏熙渝也听到,急忙催促冉学下去看看,寄人篱下已是低人一等了,要是妹妹再得罪了冉学的妈妈,那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很难过。
之所以答应冉学搬过来住,一方面是住在家里怕妹妹看到了那些东西,会想起死去的父母,徒增伤悲而已。另一方面,这边有专人照顾,对肚子里宝宝好,自己已经在家里留了纸条,仇辛泽回来就会看到的。
以前父亲就和自己说过,冉学的母亲徐然琴的事情,她心里的准儿媳妇是肖箫。虽然自己和冉学是假的,但是暂时还不能告诉大家这个事实。
夏熙漾想起了姐姐是时候吃药了,就从楼上下来直接奔到楼下的厨房,没想到一下楼梯就看到一个中年妇女。
不小心撞到了刚从厨房出来的徐然琴,夏熙漾不知道徐然琴是冉学的妈妈,只是看她穿着华丽,想必是有些身份的人,急忙道歉。
“下等人的女儿,也是下等人!”徐然琴本不是这样刻薄的人,只是不能冲儿子发作,只能拿夏熙漾发火了。
夏熙漾不乐意了,从来没见过这样没礼貌的人,“我不小心撞到了你,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已经道歉了。您比我大一轮,吃过的盐也许比我吃过的米饭还要多,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马路还要多。您这么跟我一个晚辈计较,不觉得有失您上等人的身份嘛?”
徐然琴瞪圆了眼睛,瞪着面前这个瘦小的女生看,她将自己要说的话全说完了,而且还明里暗里地骂我,阿学都让什么人住进来了?
“臭丫头,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这么和我说话,信不信我……”徐然琴说着,气愤地举起了右手,顺势便想挥过去。
谁想到,话还没说完,手也没碰到夏熙漾的脸颊,就被她的乖儿子冉学抓住了手腕。
“你动一下她试试!”冉学狠狠地说道,将徐然琴的手一甩,盯着徐然琴看。
徐然琴受伤地蹙起了眉头,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帮一个外人,而不帮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这是何等的可悲啊。
“我是你的妈妈,你不帮我也就算了,非要用这么刻薄的语气和我说话吗?”。
与之前在书房所受得气结合,徐然琴一下子忍不住了,眼看着眼泪就要溢出眼眶,夏熙渝从楼上下来了。
“不好意思阿姨,我妹妹太年轻了,说话没个轻重,您只当是她不懂事,千万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刚刚听冉学说您回来了,正准备让冉学带我过去见见您呢。”
夏熙渝在夏熙漾身后拉了拉夏熙漾的衣服,让她不要再乱说话了。
徐然琴一听夏熙渝的话,碍于冉学的面子,只好作罢,冷冷地说道:“来见我做什么?这个家还有我的地位嘛?”
说完,不等夏熙渝说话,瞪了一眼夏熙漾,转身上楼了。
“冉学,你不要因为我和熙漾而和你妈妈闹矛盾,这样我们心里也不好过。”而且,我们的日子也会很难过的。只不过,这话夏熙渝并没有说出来。
原来刚刚那个凶婆娘是冉学的妈妈,真是讨厌的人,妈妈也很讨人厌!夏熙漾不假思索地想着,忽然想到,这样子的自己,不是和刚刚那句“下等人的女儿果然也是下等人”一样了嘛?
夏熙漾急忙摇了摇头,打消了自己的念头,这样想太不该了。
三人闲聊了两句,看到徐然琴从楼上上来,对这严管家说道:“我要去医院看望老爷,你让司机开一辆新车过来,不要那辆旧车,我自己开车过去。”
声音说得很大,像是故意说给客厅的三人听的,她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让冉学知道自己现在准备去关心一下老头子;另一个是说给那两个丫头听的,她嫌弃那辆旧车是她们的爸爸开过的,所以要用新车。
夏熙渝按住了夏熙漾,摇着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姐姐,你干嘛要拦住我,这样的地方,我才不稀罕住呢,还不如住学校呢。”夏熙漾很不高兴,冉学的妈妈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自己已逝的父亲,太过分了!
冉学一直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只有她说话,徐然琴才听得进去。
“肖箫,你今天有空嘛,来冉学家吧,我和我妹妹熙漾搬过来住了,大家一起聚一聚,热闹一些。”
夏熙渝代替冉学给肖箫打了电话,她知道冉学不想给肖箫太多希望,他不喜欢肖箫,但是肖箫很爱很爱他!
当肖箫接到了夏熙渝的电话时,又是高兴,又是难过。
已经搬过去住了嘛?看来冉学和夏熙渝是真的要在一起了,那自己还有机会嘛?
“恩,好的,一定准时到。”肖箫很快答应道,她并不知道夏熙渝怀孕的事情,只知道她父母亲车祸去世了,想要关心,但是又不太好天天往冉学家里跑。
虽然,所有人都看出了她对冉学的心意,但是她能感觉到冉学的疏远,所以一直没敢开口表明心意。也许,朋友关系才是最长久的关系,她不想连这种关系都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