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箫微微蹙眉,没有明白夏熙漾的意图。冉学低头看完了最后一行字,听到夏熙漾的声音,抬头望去。徐然琴看到夏熙漾跟她说话,不过她却不知道夏熙漾在说什么,什么这封信交给她?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那封信!
夏熙漾走上前一步,勾了勾唇角,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这一点她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所以,今天是时候,让她展露本性的时候了。
她故意和徐然琴套近乎,就是想要给人一种错觉,好像这件事情徐然琴事先早就知道了。这样一来,肖镇利就会……
“哼!果然女人没有一个是可信的!”肖镇利愤愤地说道,冷眼看了一眼徐然琴。
他听了夏熙漾的话,心里就明白了了,原来是徐然琴写信给了夏熙漾,然后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冉学他们。
亏他对徐然琴一心一意,从小到大多没有改变心意,她竟然背叛自己!
“你说什么?什么女人都是不可信的,你现在是在怀疑我嘛?”徐然琴也愤怒了,狠狠地瞪着肖镇利,对于他的污蔑,心里气得不得了。
肖箫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可笑的一幕,她本以为自己的父亲和徐伯母,虽然对不起冉伯伯,但是他们两个如果是真爱的话,那么她也可以在心里安慰自己,爱情是没有错的。
“不然呢?不是你告的密,还会有谁?”肖镇利大怒一声,所幸把话讲明了。
冉柯戍那里看来真的已经败了,再指望着他是不可能了,接下来就只能靠他自己了。冉峰啊冉峰,你做梦也想不到,总有一天,你还是要败在我的手里吧。
夏熙漾勾了勾唇角,非常细微的动作,几乎没有人看得到,可是她的心里却不是真的高兴的。没错,她是记恨着肖镇利,她的父母亲都是他间接害死的,她怎么可能原谅他。
可是,看到肖箫失望的神情,还有徐然琴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了从未见到过的失落,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做似乎有些过分了。
夏熙漾回头看着冉学,眼神询问着冉学: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肖镇利,算我看错你了!”徐然琴伤心欲绝,自己竟然在冉峰死后相信了这个伪君子,真是没脸见人了。
曾经那个说着甜言蜜语,发着海誓山盟的男人,却原来也只是小人一个。
还记得那会儿,冉峰负气离开了村子,徐然琴没有勇气同他一起离开,外面的世界,她心里也是向往的,但是,她还是有些害怕。
冉峰的那句承诺,一直萦绕在徐然琴的脑海中,他走了不过十天,徐然琴消瘦了许多。
“然琴,你最近都瘦了,是不是生病了?”肖镇利没有跟在兄弟一起出去,反而是留在了这个小山村里,陪着他心爱的姑娘。
徐然琴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听到肖镇利这么说自己,她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脸颊,发现确实脸瘦了不少。
她自己心里恍惚,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当是这两天赶着谷物收成,累得吧。
肖镇利黝黑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眼神中有一抹担忧,过了半响,他有些犹豫地问道:“你……担心他?”
徐然琴的动作一滞,幸好手上没有拿东西,不能这会儿肯定要摔下去了。
对,她担心他,担心那个年轻气盛,动不动就会发脾气的冉峰了。那样子性格的冉峰,怎么可能在外面会过的好呢?
“镇利,我们也出去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村里的人都不谙世事,不太喜欢管其他人的闲事,但是谁不知道有两个小伙子喜欢徐家的闺女啊。
只可惜,这三人的父母都被拉走建设工程去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们回来。老人走的走,小孩子越长越大,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都是没有父母在身边的人,关系自然比一般的小伙伴儿要好得多。
没想到的是,冉峰竟然一个人离开了村子,走的时候,天还没亮,没有一个人去送他。
徐然琴赶到渡头的时候,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停泊在那里的船只也已经驶远了。
“冉峰!冉峰!你个大混蛋,就这么走了。”徐然琴伤心地跪倒在了渡头旁,看着江面悠悠,远方的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了。
她开始大哭起来,她后悔了,她不应该只是说不愿意离开的,她应该劝冉峰留下来的。
肖镇利随后赶来,看到徐然琴竟然这么伤心,没敢走上前打扰她。她想哭,所幸让她哭个够吧。原来,在她心里,早已经做好了选择,是冉峰对吗?
肖镇利没有同意徐然琴的说法,“我们现在出去嘛?既然你想出去,为什么当冉峰问你的时候,要拒绝他呢?”
面对肖镇利的质问,徐然琴没有话可说,她默默地低下了头。
时间一晃就是一年,在没有冉峰的村子里,没有人是活不下去的。
徐然琴慢慢地也释怀了,每天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子,依旧和肖镇利保持着非常好的关系,甚至有人调侃他们说:你们两个简直就像是一对儿小夫妻了。
每次听到有人这样说,肖镇利的心里就乐开了花,咧开嘴巴呵呵呵的傻笑着。而徐然琴一开始还会争辩几句,有时候害羞的逃走,有时候气愤地直跺脚。
但是,一年过去了,人们再说起来的时候,她也就释然了,甚至有时候只是低头抿了抿唇,一脸的淡然。
只是,在最稀疏平常的一天,人们谁都没有准备好要迎接一位特殊的人物到访。有那么一个特殊的人,驾着轮船来到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子。
“天啊,你们快一点儿去渡头,有一只大船,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船儿。”
有一个村民兴奋的跑了过来,指着渡头的方向,呼唤着村里的人们都赶紧去看一看。
村里难得会有让人兴奋的东西,大家这么一听,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农活,都往渡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