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伊娃无法相信,摘下口罩后的面孔真的是他。
张逸阳的神情,没有半点恐慌与后悔,他是那么的坚定不移,看上去那张正义的脸,立即变得扭曲,邪恶,愤恨,深恶痛绝全部都写在他白净俊美的男人脸。
“哈哈!因为你太自以为是,太居功自傲,你总以为你的美,让任何一个男人都为你欲罢不能,你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了吗?哈哈——”张逸阳狂笑声,比任何时候都刺耳,难以想像,半个月前,他还仰慕她,为逗她开心送上纯洁的花儿,为替她报不平,还出主意报复对方,为她乐而乐,一切的一切,在真相大白之后,却令人痛不欲生。
“你这个变态!”伊娃愤激地说,满眼里充满的是恐惧,还有极度的失败感。
“我变态?但总好过你们这些为了追求财富,永无止境,丧失良知,出卖,你要的是别墅洋房?黄金珠宝?还是想嫁入豪门当少女乃女乃?那个贺商,不是一直追求你不放吗?你们简直是在做梦!”
“我跟他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我与你妹妹,又有什么瓜葛?”伊娃进一步在探听眼前狂徒变态的思维领域,那一切的美好继续在打击着弱不禁风的她,求生的信念,似乎在强逼之后,一点点的转弱,伊娃不知道今天之后,还有没有来生。
张逸阳背过身去,走回操作台,继续在把弄着手术所需的配奋,死神步步逼近,伊娃的心反而冷静下来。
他平静地说:“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甚密。我妹妹,现在还躺在医院,等待着肾移植手术,如果不是因为当年贺商对她不忠,不理不睬,她不至于想要慢性自杀,暗中注射氨基糖苷类抗生素。贺商每一次失约,她就在身上扎一针。”
“那,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的肾,不一定适合你妹妹!”伊娃终于明白,张逸阳要找肾源抢救亲人,然而,这举动实在是太疯狂!
“我要让贺商知道,失去至爱的痛苦,你,你还笨到看不出来,他是那么的深爱你吗?”
“你这个死变态,竟然爱上自己的妹妹,还做出这么变态血腥的行为,我就算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死变态!”
“哈哈——”
张逸阳冷冰冰带着激荡的笑声,在这座破旧的别墅内,四处飘荡。这么多年来,他处心积虑地为其妹安排的一切,终于在今天第一次实现了拯救计划的最后一步,也许在他那颗从小失去母爱温暖的单亲家庭里,他唯一爱的,只有其妹。
当年,母亲早逝,父亲再娶,继母带着妹妹,便住进他家的别墅,八岁时开始被父亲一次次虐打,都是妹妹挺身而出,才避免了辱骂。
学医,是因母亲病逝。
今天,他自己也无法相信,在看到所爱的人为不爱她的男人,痛不欲生时,他对贺商的恨,越陷越深。
张逸阳回忆起那天,如何带伊娃回来的,那场记忆,永不消逝。
他深情款款地走到伊娃跟前,双手抱着她,一脸难受的表情,骗过了行人,越过了车库保安,上了那辆白色宝马,一溜烟远离了电影院。
车窗外,飘扬着两张还未开场的电影票,《夺命深渊》。
一路上,张逸阳跟着光碟机播放的流行歌曲,哼着小调,时不时朝后视镜里,看看伊娃的脸,是不是还在安睡。
离开了喧闹繁吵的都市,车,行驶在油柏路上,两边绿树成荫,透着烈日折射的光,洒在宝马车上和依然晕睡的美人脸。
哪怕是一个人的空间,张逸阳也会压制内心狂喜,接下去的几天里,一切的安排,都是他亲自动手去做的,最关键的一周,他等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