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虎这一扫,费劲了周身力气,眼见自己竟如此神威非凡,顿时心中豪气涌动,双手杵着那根沉甸甸的铁条,哈哈大笑:“来啊,看你虎爷爷是不是没卵子的脓包!”
那中年人却是面色变也未变,手一挥,又是四个武士扑了上来。
王老虎大喝一声痛快,双手轮着铁棍就冲了上去,没挥动一次便是雷霆万钧,那四名武士竟无一人敢正面硬接,只是在周围游斗。
很快,王老虎便感觉到了一阵月兑力,这铁棍威势倒是骇人万分,可惜实在是太重了。
根本无法想象,世间哪里能找到那等力大无穷之辈,能手持此剑挥洒自如。
那四名武士一见王老虎力竭,顿时如跗骨之蛆一般粘了上来,长剑寒光是闪耀,方才还纵横无匹的王老虎瞬间险象环生。
那个领头的中年男人冷漠地看着场中的厮杀,却是扭头朝着旁边的杜月儿冷哼了一声,道:“你不是说张家已经没有人了么?这是什么?哼哼,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爹娘活命了。”
被两个武士挟持着的杜月儿瞬间脸色煞白,连忙道:“吴长老,我没有骗你,张家一直就只有张晓东和他嫂嫂二人,如今这二人都已经死了,张家自然是死绝了啊。”
“那这个人怎么会在张家?”
杜月儿咬牙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个人好像是叫王老虎,是团山坳有名的地痞头子,似乎···”
“似乎什么?”
“似乎和张晓东关系不浅。”杜月儿似是挣扎了一番,这话一说完,连忙趁机讨饶道,“吴长老,求求你看在我和吴公子的情分上,放过我爹娘吧,他们二老什么也不知道啊···”
“哼,你还有脸提昊儿?若不是因为你,昊儿和我大哥怎会惨死在那狂魔谷中,尸骨无存?若不是你,我二哥怎会忍受断掌之痛,终生残疾?”那中年汉子眼中杀意凛然,吓得杜月儿竟是不敢再开口了。
他转过头来,看着还在垂死抵抗的王老虎,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在祷告逝去的亲人。
“那张晓东死在了狂魔谷里,我无法将他碎尸万段。只能让所有和张家有任何关联的人全都下来陪你,大哥,你说可好?”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好像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一旁的杜月儿却是不小心将这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顿时心中冰冷至极。
所有和张家有任何关联的人···
那和张家一向交好甚至订下女圭女圭亲的杜家如何能够幸免?
屋内,王老虎却是终于地抵挡不住四个吴家弟子的围攻了。他不过一介莽夫,连拳脚功夫都是粗陋浅薄,哪里会是四个已经炼气的修士的对手。若不是仗着那古怪铁棍之利,根本坚持不到这个时候。
一把从背后探出来的长剑深深扎入肩头,然后狂挑而起,衣衫碎裂中,竟生生撕裂了一块血肉!
王老虎一生与人厮斗,这别的本事没有学会,但是练出了忍耐疼痛的本事。如今遭受重创,他却只是脸色发白,牙口紧要,愣是没有惨叫出声来。
可惜惨叫不惨叫都不能改变什么,肩头的剧痛还没缓过劲来,有人又冲破了自己的防御圈子,一脚踹到了小月复上。
王老虎闷哼一声,终究是忍耐不出,喷出一口鲜血,巨熊一样魁梧的身子也是连连退了三步,再也拿不动手中的铁棍了。
“杀!”中年人的声音冷冷清清,不嚣张也不骇人,但听在王老虎耳中却是犹如丧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