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威胁我?”凌御霄稍稍敛眉,怒意涌起。
“宁霜不敢!”倔强而又淡然的眼神与他对视着。
半响,凌御霄拂袖站起,将心头那股烦躁薄怒压下。“好,本王答应你!把人都给本王叫来!”懒
一群的奴仆整齐的站着屋外,凌御霄扫过一眼,冷言到,“本王今日在此言明,今后凝月楼的奴仆只是听从你们主子的话,不包括本王,违者乱棍杖毙,可都清楚!”
“奴才(奴婢)都清楚了!”屋外的奴仆都跪下。
“好,都退下吧。”
“等等!”宁霜已经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还带了披风,由絮儿小心的扶着,走出里屋。
顿了顿,“大家都听清楚王爷的命令,从这一刻起,凝月楼由我做主,现在,我宣布,所有人都解散,一个都不准留在凝月楼!”
“解散?”二字在奴仆中喃喃散开,大家不安的互相对望,引发了一场小躁动。
她没有忘记这里始终是凌王府,就算是让她做主的权利也是由身边这个男人施舍给她的,要收回谈何容易。
唯一能断了后路的做法,就是让凝月楼空无一人,也就无需连累任何人。
“絮儿,你也是,离开凝月楼,福康姑姑会安排你们到其他地方就职的,凌王府不会炒了你们!”想了想,也不知道他们听懂没,还是补充多一句,“我的意思是说,凌王府不会辞退你们!”虫
“娘娘,絮儿不会走的,你别赶我离开,好吗?”絮儿扑通的跪在地上哀求。
宁霜也很不舍得她,从她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絮儿就是唯一和她相依为命的人,可是为了她好,她必须这么做。
“娘娘,絮儿不怕责罚的,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是掉脑袋,絮儿也不怕!”那不舍的苦苦祈求,把宁霜也感染得红了眼睛。
“不行!”牙缝里硬是挤出两个字,如果要逃跑,她怕带上絮儿就更走不了了。
絮儿紧紧的抱住她的小腿,抽噎的痛哭,固执得不肯离开。
“够了!”凌御霄转过身子,神色狠戾是怒吼一声。
这算什么?是在防他吗?还是不信他?她把他的话当什么了?!已经说了让她做主,她竟然还要当着他的面,谴散所有的奴仆!
“你们的主子要你们做什么就必须领命,违反者杖毙!”凌御霄一声令到,门边上的奴仆怔楞了会,才齐声回答,“是,奴才(奴婢)遵命!”
还是他的话是话,宁霜自嘲一笑,好在,她也不笨!
只剩下絮儿,还在不愿离开。凌御霄冷眸扫过,宁霜赶在他开口前,抓起絮儿的手,“你先回后院去!”
“谢娘娘,谢娘娘!”絮儿磕了头,才离开。
她的凝月楼空了,如果以后剩下她一人,那她是连个可以说话的人也没有了,存有的一点私心让她留下了絮儿。
“这样,你满意了吗?”凌御霄咬牙沉音的开口。
“嗯!”宁霜冷淡的回应了句,随手扶了扶身旁的墙,转身就往里屋走,最后一丝精力也耗尽了,她真的没力气再和他较劲。
只是才转过身,眼前便是一黑,身子缓缓坠地,有没有碰着那冰冷的地面,宁霜毫无知觉。只是隐约听到一句急切的响声,“宁儿……”
沉沉的睡了一夜,翌日醒来,那种感冒发烧的难受竟然没有了,屋里一片安静,宁霜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手臂上一阵冰凉让她紧张的掀起被角,浑身上下竟不着寸缕。
宁霜心里一惊,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一切,却都停在了晕倒前的一刻,之后发生什么事,她是怎么也想不起了。
看来这久未锻炼的身子没有想象中那么差,才睡一夜,倒是不用吃药就好了,宁霜暗自庆幸,准备起床梳洗。
门被敲了敲,絮儿捧着木盆走入屋内,脸上满是忧愁。
“絮儿,怎么了?”宁霜一下就看出端倪,难不成凌御霄那混蛋还为难她?
“娘娘,稍后絮儿能不能请个假?”
“啊?你要去哪?”递过温热的布巾捂了捂脸。
“今天一早,絮儿出门的时候,在大门外遇见了刘爷爷,嗯,这刘爷爷是絮儿以前的邻里,他说几天前,他家的闺女到凌王府后,就一直都没回家。”
捂着脸的动作突然一顿。
“翠妞和絮儿年纪相仿,刘爷爷就这么一个闺女,如果丢了,他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所以……”絮儿还在絮絮叨叨,宁霜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琢磨着那耳熟的名字。
翠妞?宁霜心底不停的咕哝着,这名字很普通,听过不足为奇,可好像有些什么重要的她想不起来了?
“娘娘,娘娘!”见宁霜抿嘴蹙眉,一动不动,絮儿紧张的模了模她的额头,以为昨晚的风寒还没褪去。
“絮儿,你说那个姑娘叫什么?”宁霜拿下她覆盖在她额处的掌心。
“叫翠妞,今年快二十岁了!”
“快,更衣!”想也不想,宁霜就这么果着身子跳出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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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凌御霄设宴为两位使节送别,宁霜倒是不请自来,大气的站在凌御霄一旁,只是请了请安,倔得正眼也不看他一次。
宁霜的出席,并非顾及临国的礼数问题,而是她要光明正大的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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