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灯在亮了两个小时后终于熄灭了,一声白袍的医生推开了手术门,缓缓的摘下口罩,“病人的伤口比较深,还好没有伤到重要器官,而且急救及时,所以没有大量失血的情况,我已经替他缝了针线,没有生命大碍了,放心吧!”懒
“谢谢医生!”得到医生的亲口保证,宁伯驹终于沉沉的舒了口气。
“爸爸,没事了!”宁双也跟着送了口气,过度紧张的双腿开始觉得发麻,扶着墙壁缓缓的坐下。
“还好,还好,没事了,不然你妈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宁双突然想起,刚刚护士姑娘和她说过,妈妈的麻药在两小时后就会过效,应该是时候醒来的。看了看表,宁双赶紧站起身。
“请问,你们是李亦蓉的家人吗?”几个着装整齐的男人突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宁伯驹把宁双拉回了身后,站到他们面前,打量的闻到,“你们是?”
“你好!我们是警察!”说着,不忘从衣袋里取出证件。
“警察?!”宁双拢紧眉心,到底还是惊动他们了。抓住宁伯驹的手紧了又紧,突然大掌俯在她冰冷的小手上,拍了拍。
“两位这边请吧!”警察指了指路,宁伯驹和宁双被带到不同的两个小房间。
那把长长的凶器还在现场,有着李亦蓉明显的指模,再加上当时过道里的仆人,宁双没有说谎,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只希望医生能证明妈妈当时神志不清,才会冲动伤人,再加上陆子彦答应她,不再追究了。虫
三个小时后,宁双才从那个小房子走出,一股股的眩晕袭来,难受得她快撑不住,扶着墙壁缓缓的蹲下。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医生吧!”路过的护士小姐好心的扶着她。
“不,我,我要去加护病房,我要去……”眼前的一切模糊得太快,迅速的黑了,宁双双腿一软,失去了知觉。
不安宁的一觉让她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才发现天已经黑了,面前雪白的发亮的墙壁提醒着她,这里是医院。
迟钝了呆了一会,宁双匆匆的掀开被子。这时,门被推开了,宁伯驹提着保温瓶走了进来。
“爸爸,妈妈怎么样了,我要去看她!”宁双说着,就往门外跑去。
“别去了,双儿,你妈妈醒过来了,医生说她精神不错,刚刚吃了药已经睡着了。”宁伯驹拉着她的手,坐会床上。
“爸爸,我想去看妈妈!”嗓音里夹着浓浓的鼻音。
“双儿,你现在是有了身孕的人,也要小心自己的身体,你妈妈的事,你就别担心了!”宁伯驹的嗓音粗沉低哑,转过身,放下那保温瓶。
“爸爸,你告诉我,妈妈是不是有事,是不是!”宁双听出了异样,使劲的抓住他的手。灯光微弱之处,她隐约看到宁伯驹的双眼充斥了血液,一片通红。
“爸爸……”他越是沉默,宁双就越是担心,总觉得发生什么事情了。“爸爸,我真的很担心,你别隐瞒我了,好不好?”
也许是忍不住,也许是受不了女儿的苦苦哀求,宁伯驹慢慢的转过身子,“双儿,警察刚刚下了逮捕令,说会告你妈妈伤人罪!”
“怎么,怎么会这样?!”宁双拼命的摇头,“不,不,医生的报告怎么说?还有,还有陆子彦答应我不告妈妈的,妈妈身体不好,不能坐牢的,不能的——!”
“双儿,你冷静点,爸爸会想办法的,你乖乖的躺下,好好休息,知道吗?”宁伯驹双手按住她激动的乱扭的身子。
“不要,不要,我要去见妈妈,我要去……”宁双就像疯了似的推开他的手,赤着脚跑下床。
“双儿!”宁伯驹突然厉声呵斥道,宁双骤然顿住了脚,怔怔的回过头。
“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给我乖乖躺回床上,其他的事情爸爸会处理,听话!”宁伯驹只能端起架子,假意发怒的对她一番斥责。
宁双低着头,唇瓣咬得红肿,一步步的挪回床边,只要一想到妈妈可能会遭受牢狱之苦,她就控制不住的哭出了声。
宁双很听话的躺回床上,也很乖的把宁伯驹递给她的参汤喝光,任由他细心的替自己盖了被子。
“睡吧,双儿,醒了一切都会好的,相信爸爸!”
那溢出眶的泪水已经掩盖不住,只好侧过头紧紧的闭上眼睛,装着睡觉。直到室内的一切变得安静,灯光被调得昏暗,门边响起了钝钝的响声,宁双才睁开眼,坐起了身子。
她反复的思索着,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她没有失踪,如果她一直都在妈妈身边,那现在的悲剧就不会发生,妈妈也不会睡在医院了,宁双把头埋在膝盖处,越想就越哭得凶。
如果她不是去了那个什么码头,不是去拍戏,那就不会失踪,妈妈现在也不会被警察起诉,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渐渐的她开始觉得憋气了。
窗外突然轰隆一声,一道闪电从天边闪过,瞬间照亮了房内,一秒后,便下起了暴雨。
“啊……”宁双莫名的掩住耳朵低叫一声。待那雷声过了,才缓缓的抬起头。突然,她像打定什么似的,急匆匆的起身跑出了病房。
加护病房外,护士小姐拦住了宁双慌忙闯入的身子,宁双这能隔着那厚厚的玻璃注视着,李亦蓉睡得很平静,眉宇间没有一丝的褶皱,那仪器上的小点闪烁的跳跃着,证明她的一切已经稳定下来了。
宁双的手触着玻璃,笑了笑,转身跑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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