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都没有任何的回应,宁双睁了眼睛,那高大秀拔的身影快速跃进她的眼,惊得她动作过急的站起身。
兴许是起得急,月复下骤然一紧,宁双疼得直不了身子,胡乱的抓了东西稳住。
“宁儿!”耳畔滑过,是他醇厚低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只是此刻似乎多了些急促。懒
宁儿……有多久没听到了?所有的熟悉,那惦念已久的气息,所有曾经的眷念悉数铺天盖地,没敢动半分,那不争气的酸涩刺了鼻尖,直窜双眸,怕那不经意的移动,那水汽聚拢得快,似断了线的珠子,洒落得快。
直到感觉身旁的扶手微微的动了,宁双蓦然回了神,才发现原来一直扶着的是他的臂。
下唇被狠狠的咬破,理智归了位,反手用力一推,“大丹国的皇帝,请你尊重点,这里是后宫禁地,不禁传召闯入,足以让你命丧异乡。”
她的头扬得高高的,发狠的对白却掩盖不住颤抖的声线,单手附着小月复护着自己,还带着氤氨的眸子满是仇恨,都是怨怒,那冷漠的神情昭然着他们的距离。
凌御霄的心在刹那间揪得死死的,任由心里千万个声音在呐喊,在狂舞,吸了几口气,那翻江倒海还是被冷静给掩埋了。
明明就是念了许久,明明就想把她拥在怀里,那刻意端起的生疏漠了他的动作,竟是怔怔的立在原地,他也在恨,也在怒!虫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却吝啬扬起半个手臂,吝啬再给他一眼,只要伸了手,他不再谨慎什么武功,什么身世,甚至是什么皇权帝位,只知道在那一刻,他全部都抛掉了,全部都可以不要,只要换回一个她。
原来这么近,却也要走很久,很久……
他的头微微低下,反是笑了,“我不过是来接回自己的娘子和……”
“闭嘴,不要在我面前用‘我’来称呼你自己!”他一开口,宁双便是着了狂,返身一吼。
凌御霄却更是笑开了,这不就是他的宁儿吗?永远都那么带刺,永远都不妥协,对他从不懂得什么是尊重,只爱用自己的方法对付他,假意的和解不过就为了日后更恶意的报复罢了。
从来不懂什么是讨好,只是爱腻着他撒娇来达到目的,却也好几次顺了她,而惹了事端。
“你走,我不要再见到你了!”手指扬向门口的一端,她的声音近乎嘶哑。
“你确定?!”他无谓的反口一问。
“是,马上立刻快!”
约模在话落的一秒钟,门口即响了脚步声,“娘娘,太医到,现在在偏殿等待!是否穿太医进内?”
翠银的声音在门口传来,凌御霄却故作听不见似的往门口走去。果真,手臂上的一道重力紧紧的抓住他。
“等等!”宁双慌乱应答。拽着他的手往窗台走去。
凌御霄的嘴角勾起了美丽的弧度,却不如她愿,反身紧紧的抱住她,环住她的肩的手狠狠的用力,却又不敢把她的身子揉进怀里。
宁双吃痛一顿,双手卡在两人之间,鼻尖磕上了他的胸,一抹的刺痛,却也闻到他的味道,那淡淡的檀香。
“跟我回去!”他宣判似的独白破了那一室的尴尬,宁双低沉的怒道,“放开我,我才不会和你回去!”
“那我就在这里等你!等到你答应为止!”无谓的和着她的答案,温柔的唇摩挲过她的耳廓,宁双的身子当即布满了寒栗。
“娘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奴婢进来了?”门外,是翠银焦急的声音。
“不,等等,我再休息一下!”宁双惊得声音高处了八度。
凌御霄好笑的捏了她的鼻尖,那紧张得涨红的脸在他看来特别有趣,“宁儿,随我回大丹,我的孩子不要淩御黎来养!”
“你什么意思?”他的话让宁双心底一惊。
“看来这宫内,还没有知道孩子的真实身份吧,如果你还执意反对,那我也只好公诸于世了,这样混淆血统的事,吕后怎么可能会让事情发生呢?”他的眉心挑过,还似曾经那么不可一世,那么的恣意妄为,宁双愤愤的白了他一眼。
淩御黎的警告又在她耳边回了响,“是泄露了,朕保不了你,连带朕也会有事!”
她出事了,她不怕,只是不想连累淩御黎,一点都不想!凌御黎虽有私心,却也待她真诚,宁双懂的。然眼前的男人却是什么都可以做到,就算没有今天的权利地位,他也绝不二话。
她的唇已经咬得斑驳不勘了,却还是气得紧咬。“我……”
他却突然俯身贴近,温热的感觉触上了双唇,乍得全身猛的一抖,只感觉氧气在稀薄,连带着血液也在倒头仰起,那脉搏跳动得剧烈,一下下涌得急,迷糊的眩晕又开始密布。
他的动作变得出奇的温柔,那损了的唇瓣让他的心闷闷的作痛,吮去那甜腥,像蝶儿恋过花蕾,迷恋又贪婪。
“皇上驾到!”
那通报,霹雳一闪,宁双回了神,脸色骤变,现在这样算什么!怎么可以任由他欺负自己?用尽力狠狠的推开,不过也就退后了一步。
那么急遽的动作,让凌御霄的心微微漾过,是不是凌御黎也是这样对她呢?透着冷然的眸子微微的眯住。
“你快走!”拽起他的袖子,想着用甩的动作把他抛出去,可惜还是纹丝不动。
“你必须答应我!”
“不—可—能—!”宁双敛过眼,一字字重重的回他。
“那随便!”
那回答把宁双气得无声的蠕动了嘴唇,一双眼睛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几个洞,那渐渐清晰的脚步声慌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