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根本就不是兄妹,你一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只是你想用这样的借口来推搪我,来敷衍我!你知道我听到了有多么的心痛吗?凌御霄!”近乎咆哮的声音,在黑暗中胡乱抓模,狼狈的沙石扑满身,她却没有吭出半声。懒
“在我不知道所有的时候,我的确内疚过!”不知道在前方的哪个位置,她听到淡淡的回应。
星儿没有开口,黑暗的恐惧,内心的惶恐取代了她所有的情绪。
“你完全可以平安的回来,可是你却选择了报复,在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你联合了亦神琅,故意布出吕后追杀你的假象,在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你却是偷偷的躲起来。就算最后,你选择回到我身边,不过是怕宁双取代了你的位置,你不甘心罢了!”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匍匐着半个身子在地上,星儿失声的摇头。
“我,不过就是你复仇的工具!”话末,是他嗤之以鼻的冷笑,苦苦追寻了这么久,竟然愚昧得不可理喻。
“霄哥哥,不是这样的,星儿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改变过,还是和以前一样。”哀求般的哭嚎着,一双手掌在地上无助的模索着。
“不是?你向亦神琅妥协,为的是什么?他逼你了吗?”对着她的反驳,凌御霄微沉一问。虫
“我,我……”
“不用再试着找些什么借口了,你一直躲起来造成假死的假象,不过是怕我失去了反抗凌御黎的心,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当我凌王爷!”凌御霄沉吟道。
“你为了自己,为了你母亲,你要报仇,你希望我因为你的原因,造反之心不减,这样临国大乱,大丹国即有机会,大举进攻临国,到时候临国灭亡,你的一箭之仇也算了了,甚至,在新国开立时,劳得些名衔吧。”
“原来,你都知道……”怔怔的六字出口,印证了凌御霄的所有猜测。
“哼!星儿,你的心机何时变得这么重?”明显的,他的语气带着略略的惋惜,稍一瞬,又回先前的漂淡。
“我要报仇,我要为母亲报仇,从小所以的孩子都有亲爹,我没有,村里所有人都笑我,母亲只能默默的哭泣,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他们见我们孤儿寡母的,谁都欺负我们,甚至,甚至……”回想母亲受辱的画面,星儿哽咽的说不下去。
当她才六岁的时候,她们又面临着搬家,在荒郊路上,采了些清水回来,却怔楞的看着一群男人欺压在母亲身上,每个男人脸上都露出婬.婬的恶笑,年幼的她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害怕的躲进了一旁的丛林,母亲却连呼喊救命的权利都没有。
长大后,她才知道,原来,母亲竟然是在当年被吕后给毒哑的!“我不能让母亲的泪白流,我要让吕后用血来偿还!”
“那只要你再坚持些,你可以等到那么一天!”凌御霄话一出,伴着淡淡的调侃意味。
“我,……”
“因为你害怕宁双会取代你的位置,你害怕,我会变!星儿啊,你确实如一,一直以来你爱自己,甚过所有!”他的回答,淡如云,冷若霜,星儿的心底冰去了所有的奢望,抓不住任何的掌心无力的垂下,胡乱的抓起一把细沙。
“不是,我留在亦神琅身边,只是害怕他会对你不利,会下毒手,我能暗中通风报信!”星儿还在努力的找着借口。
“你觉得他的埋伏能伤得了我吗?更甚至者,你有报信过吗?也许你还不知道吧,亦壬须和我,是永远、永远的好兄弟!”回忆以往,凌御霄惋惜着他的离开,轻轻的话语里尽是悼念。“所以,他根本伤不到我的!”
“哈哈,原来,我机关算计,唯独漏了你,我还是一直以为你是二十年前,在河畔边玩耍的霄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呢?”
“还有意义吗?”凌御霄不答反问,早在星儿入宫后,对吕后过度的反抗情绪,他便开始看出端倪了。
“那,那你曾经爱过我吗?”安静了许久的密室里,响起了星儿沙哑的声音事情虽然瞒不住了,那么起码她以后的日子,还有些回忆可以凭吊。
“……”
久久的沉默,就连宁双也在期待着答案。
“但是霄哥哥,我还是像当年一样,第一眼就爱上你了,而且越来越深了!”没有等到回答,星儿先他一步开口了。
稍微顿了一会,凌御霄才沉吟道,“我爱的,是那个纯洁、心地善良的星儿,但是原来你不是,你从来就不是我认为的星儿,从来都不是!”
他的回答,换来了一阵阵心碎的哭声,原来,凌御霄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她宁愿他用沉默来回答,留有一丝的假象。
所有的一切明朗了,却都是镜水楼花,花去大半辈子残留的精力,换来却是一句句的打击,也许,也许从头再来一次,她还会这么算着得失吗?她还能做他心目中的星儿吗?
徒劳一切的假设,再怎么也得不到那些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若不是你带路找到这里,你早已命陨……,下半辈子,会有人照顾你的,好好活下去吧!”这是她听到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吕后的确曾经派人活捉她,确确实实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让她开始过上逃亡的日子,凌御霄也心存歉意,愧对她的更多了。然而在知道她为亦神琅办事,她的回来,不过是潜伏在他身旁的奸细,他还找了诸多的借口为她开饶。甚至,在身份明了后,还是说服着自己所有的不是,都是他的“父皇”留下的祸害,他不该怪任何人。
只是,当她的的确确想有杀了宁双的心后,他怒了,没有任何的留有牵住他。在那客栈重伤后,星儿找上了他,却差点命丧在凌御霄刀下。
只因为需要靠着她带路,他留下她。如今,报应的失去双目的她,凌御霄保给她充裕的生活后路,这已经他最后留出的底线了。
宁双一直都没有开口,事情到最后,凌御霄还是念在她最后的相助,留给她丰足无忧的生活,似乎有些什么在发生变化,如果是曾经那个暴戾的他,所有的出卖过他的人,都不会再有呼吸的机会了。
是他对星儿的感情对他起了变化,亦或是,他已经变了许多?变得更像人了!想到这,宁双不觉的皱了眉,原来自己一直都觉得他不是人?傻傻的偷偷一笑,怕被发现,只能隐忍着。
疑问还有很多,只是再困下去,再没有任何的营救,疑问的解答与否,都不再重要了。
他们的对话停止了,密室一阵尴尬的静谧,谁也没有开口,只是偶尔还有着星儿低低的哭声和不规则的笑声。
饥饿早已经侵袭上她的全身,挨着另一侧的石壁无力的软卧着,她感觉大脑一阵阵的晕眩,一双手脚冰冷得很,用尽力气环住自己双臂,还是冷得上下牙齿相互绊着。
“宁儿?!”触及她发抖的全身,凌御霄微微一愣。手心不经意的碰上她的唇,干得卷起了一层皮屑,微微的蠕动,俯低身子还是听不清嘴里呢喃的声音。
只是这石壁稳固得很,凌御霄用尽了所有的内力,还是破不出去,强烈震动过后,只是洒落了许多的沙石,还是丝毫没有动摇。
“宁儿,醒醒,别睡!”清晰的听到耳边是他的声音,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只觉得身子动了动,乍的一暖,再往前靠近些。
“水,水……”把所有剩余的力气化成那几个字后,头一层,便昏睡过去。
也许身体还残留了一丝的知觉,那吵闹、光线、摇晃、灯火……,许多的一切都从她的眼前,耳边带过,似梦境,似真实。
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离开了喧闹的世界,朦乱的睁开眼,陌生的地方让她的脑袋空白了三秒钟。
“娘娘,你醒啦?”托盘随处一放,急促的脚步从门口传来。
宁双缓慢的撑起身子,那声音好熟悉,抬头看去,“嗯?翠银,怎么是你?”
“娘娘,你昏睡了几天了,可把奴婢吓坏了,阿弥陀佛,娘娘您终于醒了,终于没事了!”又是模额头,又是探手心的,宁双被她的动作弄笑了,她这容易受伤的身子,是不是把身边的人都训练成半个大夫了。
虽那笑容很无力,翠银看了还是欢喜,御医说烧退了,能醒来就好。这才想起她盘里的那些小米粥,急匆匆又往回跑。
看着她急切的背影,宁双静坐了一会,开始不安的想着,为什么翠银会在这里?如果她醒来见到的是絮儿,那就不为奇,但却是翠银,莫非说凌御黎也来了?又是谁救了他们?凌御霄呢?他没事吧?
一连串的问题,她把自己问住了,好在翠银只是跑到偏厅取粥,一下子就回来了。
“娘娘,御医说了,您醒了后,喝点粥水对身子好,皇上吩咐奴婢,这粥要一直温着,娘娘醒来就可以……”
“等等!”宁双没等她说完,倏地挡去了她递上前的调羹。“你说的皇上,不会是,是凌御黎吧?”
“回娘娘,是的!”
翠银的回答更让宁双犯晕,“那你不会告诉我,是他救了我,他人正在这里吧?!”
“娘娘真聪明!”翠银偷偷的傻笑着。
“那凌御……!”迫不及待的问出口,好在刹得住车,宁双赶紧把那“霄”字吞了,干嘛要那么关心他的死活,虽然他也有可怜之处,可是那并不代表她可以抹去悬崖上的所有,最多,只是表达她的同情之心罢了。
“娘娘,你是想问皇上在哪吗?奴婢刚刚让人通报去了,皇上在前厅和大丹国的皇帝谈事情!”翠银不明所以的接了话。
“大丹国的皇帝?!”宁双低声的自言自语,“不就是凌御霄吗?还能谈事情,那证明他人没事!”咕哝过后,嘴角竟是扬起了连她都不为意的笑容。
翠银看在眼里,小声笑道,“娘娘,你可知道,皇上可是日夜赶路,途中换了好几匹的千里马,才能及时赶到,皇上对娘娘可好呢。”
“呵呵!”宁双僵硬的挤出两声干笑。
“娘娘,喝点……”
“让我来!”门被推开,吸引了屋内人的目光。翠银动作有些坚硬的僵在原地,看着走在身后人影,才慌忙跪地请安。
“皇上吉祥!”
“平身,退下吧!”凌御黎挥挥手,翠银心里虽然不舍,还是静静的退出门外。
凌御霄早已走到她的床边,拿了披风盖住她的肩膀。宁双不自然的看了他一眼,想动动身子,凌御黎伸出手,快速的扶过她的手臂。
“嗯?”凌御霄吭了一声,甚是不满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凌御黎垂下凌空的手,耸耸肩,“皇兄,别这么小气嘛,我只是想扶一扶嫂子而已!”
“啊?!”惊讶过度,宁双的疑问词不经意的吐出嘴角,那句皇兄已经让她呆了,后一句嫂子,更让她错愕不已。
凌御霄不理会两人的态度,冷冷说道,“你现在看完了,她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哎呀,皇兄,你也别计较嘛,我和嫂子聊几句,确定她真的没事了,就走,马上走!真的!”凌御黎还在赖皮的磨蹭着,甚至还想一挨着床沿坐下,像是要来个详谈的架势。
“不劳您费心,还有一堆的国事等着你,去费心那些吧,不送了!”边说着,不忘把他往门外推去,合上门,还稳固的加上锁。
“喂,喂,皇兄……”门一阖上,迅速隔绝了凌御黎还在抗议的声音。
“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吗?怎么你们俩……”宁双指了指门外,又指了指他。
“喝了,才有精力听我说!”宁双还想说什么,却见他端起碗,放在自己唇边碰了下温度,才端到她面前。
他的细心,她看到了,回想着那次在凉亭里,他连递个水,都把她的衣摆弄湿了,将近一年不见,其他女人竟然能把他训练得如此细心,阴霾又盖上心头,酸涩的感觉迅速弥漫,伸出手想自己端着喝,却被他避开了。
“我来!”
宁双也不再坚持,放下手,默默的喝着。只是才低头,便发现他的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白纱。
“咦?你受伤了?”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凌御霄只是浅浅一笑。随即摇摇头,“不算是!”
“不是你干嘛做这样打扮,时尚呀?!”宁双明显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答什么不算是!
凌御霄好笑的看着她在生闷气,这女人,做过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先人一步,把脾气发了。
“还笑?!”看他眸底的笑意,宁双就觉得不舒服,而且更甚者是带了嘲笑的意味。“不准笑,给我看!”
“别闹!”凌御霄出声禁止,还要顾及手中的瓷器,原本就胡乱缠住的白纱才几下功夫,就被她扯落了。
“这是什么?”宁双好奇的紧握他的手,“怎么会这样?”明显的,他的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甚至附近的腥红已经干涸了,他并没有细心去清理伤口。
乍一看,伤口附近还有着深深的牙印,深浅不一,但印迹却很明显。“这……”带回了她仅剩下的一丝记忆,当即
萌生出一些不安。
不死心的把自己的嘴型印上了他的腕上,她免去了所有的假设。“不用比对了,牙印就是你留下的!”
“凌御霄,我咬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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