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宁双突然往前走了几步,顿住了,转身过后,便再也没有停住脚步。
慧懿宫早已乱成一团,里里外外的奴才们走进走出,没有谁闲下来搭理宁双她俩,里面躺着可是矜贵的皇后娘娘,稍有不慎,这宫内外的奴仆的小命都得陪着去,任谁都是一脸谨慎。懒
宁双没有贸然的闯进去,而是悄悄的躲到门边,殿内的灯火点得极亮,一眼便看到正中间的凌御霄正和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低声交谈着,才那侧去的光线,她还是看到了担忧的神情,本就酸涩得发苦的味道在不断充斥的所有的感官。
“啊——!”里屋传来的一声尖叫,把那一屋子的烦躁推到了极点。
从里面走出来的老嬷嬷,那袖子上还沾了刺眼的鲜红,满脸堆满了愁闷,一双手无力的抖着。
“皇上,娘娘疼得难受,再这样下去,小皇子保不住,怕是娘娘的性命也都……”说不下去了,老嬷嬷红了眼眶。
“皇上,老臣向您请罪!”一旁花白胡须的老者闻言,跪倒在地。“娘娘这突然的月复痛如针刺,而且越来越烈,全身起了红疹,并伴有抽搐,老臣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样的症状,为了保住娘娘,只好……”
“没其他办法了吗?”凌御霄抬头一问,那眉宇间的深陷了一道痕,低沉的声音依旧透着淡淡的冷静。虫
老者重重的摇了头。
“那好,就按你的意思吧!”双手负在身后,无奈的开口。
“等等!”门口的声音,带去了殿内所有人的目光,虽不带有任何希望的色彩,却无形给予了力量。
“宁儿……”
“皇上,我能进去看看吗?”在门边断断续续的听着他们间的对话,宁双大概猜测到病因了,在凌御霄果断的下了命令后,宁双想也没想的跑了出来,絮儿就是拉也拉不住了。
他的脸上楞了几秒……
宁双推开了门,满室混杂着腥味,那一床的被褥已经淌了红,老嬷嬷截住了凌御霄想跟进去的身子,却被他一手挡去,执意跟了进去。
絮儿有孕在身,被宁双强制的留在懿慧宫外。
疼痛已经把床上的女人折磨得不成样子,不过才朝夕,却判若二人。一双手紧紧的抓住被褥,鼻息间只剩下微弱的游丝。
宁双翻过她的手,手指有力的按上她的脉搏处,那微弱无力的跳动,一下下的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准备一个烤炉,再煎一副安胎药过来,还有,换了这一床的被褥……”有序的指挥在场的奴婢,大家虽有不解,却也不敢怠慢的照做。
坐在床沿靠后处,宁双把手置于烤炉上烘了好一阵,掌心向内,稳稳的覆盖在她的下月复,阵阵的热流渗入了皮肤,竟是奇迹般的缓去了好些疼痛。
这十月天的黑夜里,西风起,满屋虽是烛火通亮,还是盖不住严冬到来的微寒。手上的温度冷却的快,宁双只好加快烘热的频率,一双手烤得通红。
显然,这样更替的热敷,再有序的按摩,疼痛感渐渐的解去,意识也恢复了些。眼前高大的影子渐渐清晰,眉梢随即描绘上惊喜的色彩。
“皇上!”这一声叫唤虽显得无力,轻得很,却盖不住欢喜的调子。
凌空中的双手交握住,下一刻便是他们默契的相视。
“坚强些保护好皇子!”话里,平淡得不带些涟漪,入到各耳,是异样的味道。
“臣妾,臣妾谢……皇上!”悲恸的当即红了眼,洒了泪,就连那么简单的几句话,也哽咽得含糊不清。
宁双低下头,定定的看着地上的某点,她不想看到他们这么十指紧扣的画面,不想听着他们浓情的对话,她努力漠视眼前的所有。可还是真真切切的看到,听到了……
多么讽刺的一幕……
手里的动作,没有停止,这治疗还得延续,否则便是前功尽弃了。咬了唇,之后的时间是怎么熬过的,连宁双自己,也难已算清。
不知道是怎么结束治疗,更不清楚是怎么走回龙腾殿,又是怎么一个人趴在那冰冷的床上,迷糊的睡去。
于是,初到这陌生的国度,在这陌生的地方,她还没有结束彼此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下一刻,却要独自待在着沉寂的宫内,眼尾还带了些氤氨,久久才不安的睡去。
所有的疼痛和不适缓解了,再配上安胎的中药,亦素尔睡得安稳,只是一双手还牢牢的握住凌御霄的手心,稍微的抽离,五官随即聚拢,反手再用力些。
待天微微亮,才有那轻轻的脚步声响在殿内,一眼便见到有人把他床上的物品悉数卷扫落地,嘴角竟是露出抹笑,往里走去,是她蜷成一团的身子。
指尖偕去了眼尾的湿润,绵绵密密的吻却落到她的额上,发上。本就睡得不沉,这一碰,宁双便睁开了眼。
骨碌的爬起身子,她不是在等他吗?等他回来,再质问欺负一番么?竟然睡着了。趁着她放空的罅隙,凌御霄大手一捞,把她抱上了自己的腿上。
“凌御霄,你放我下来!我讨厌你……”清醒过来,宁双便是一头咬上他的脖,深深浅浅的牙印整齐的刻上。
“朕没对她怎么样,只是确认了她无恙,就离开了!”他的大手抚在她背后,明显的,宁双挣扎得不再那么使劲了。
“那你说,那月复中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你不是说了,你并没有碰过她们吗?”
凌御霄沉默了,他当时指的她们,是除了亦素尔在外的其他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