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九月接过小青奉上的桂花茶，轻呷了一口，也不问其他，只是轻轻用杯盖拨开热茶上袅袅的轻烟，淡淡的看着茶杯里的花朵漂浮不定。
知琴安静的跪着，发丝上还有几颗细小的雪珠子尚未融化，脸上被冷风吹的有丝丝干涩的发白。发髻却丝毫不见凌乱，仪容齐整。
也不见她脸上有急色，神情越发恭谨的微微垂首跪着，谦卑得宜的姿态，很像小青的风格。九月回过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小青，小青却只是回以一副恭谨的神态。
九月却仔细的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个恭谨跪拜的宮婢，但凡选为宮婢的，也是多少有几分姿色的，而眼前的知琴，何止是几分姿色。
小巧的瓜子脸，眼角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妩媚动人，五官精致可人，神色恭谨而娇美，也可以算得上是小家碧玉的美人了。这样的女人，即使寒冷至此自己让她一直跪在地上，她也不动声色，又有如此美貌，又岂会甘心做一个小小美人的侍婢？
“本宫可猜不出，这陆美人的心思。”九月终于轻轻的说了句。
“回娘娘，小主只是怕贸然前来拜见惊扰了娘娘，便派了奴婢先行前来请示娘娘，月贵妃娘娘若是得空，是否可以召见。”知琴依旧恭谨的答道。
“嗯，本宫记下了。”说完也不叫她起身，便示意青兰和青蝶扶自己去了书房。
小青看着依旧恭谨的跪在地上的知琴，有丝不可察觉的黯色闪过眼眸，最终还是上前一步道：“你起身吧，娘娘已经走了。”
知琴缓缓的抬起头，也不答她，看了看还在晃动的侧门珠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缓缓地起身，然后留下一句：“叫纯儿晚上来见见我吧，也好久未曾见她了。”说完便转身走向大门。
小青终于没有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在她身后冷声道：“你有没有悔过？”
知琴的身子顿了顿，轻轻叹息，然后径直的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终究没有改过这执拗的性子吗？
小青轻声的走进书房，看着安静阅书的九月欲言又止。
九月也没有问她，依旧看着手中的书卷。
小青咬了咬唇，带丝不顾一切的颤抖躬身道：“奴婢有话要禀娘娘。”
“说吧。”九月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埋首看着手中的书。那是一本轩辕史记。
“娘娘要小心知琴。”小青终于是下定决心的说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