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当然明白他在想什么,也懒得理会他的眼神,只是低眸检查他胸前的伤口。
这个男人的武功,她见识过了,所以她并不以为她现在叫人或者挣扎反抗能有什么用。
即使,他现在重伤,也仍然可以避开那么多守卫躲到她的寝殿来。那么对于毫无武功的她来说,他伤不伤,却并无多大区别。
为他包扎伤口,只是保障自己安全的一种手段而已。她赌他不会杀她。或者说,她心底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个男人,不会杀她。
那时候在悬崖边,她虽然不清楚是为什么自己会坠落山崖,但是他的最后一个伸手的手势,别人不知道,她却看得清楚,他是想要拉住她,却没有成功。
不错,她哪怕只凭感觉,也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那个将她掳到青峰之巅的黑衣人。
看着他胸前一道深深的剑伤,还在不停的流着血,她不难想象,他现在的唇肯定是苍白如纸了。
只是,她这里并没有伤药,她现在也不可能叫小青拿药。
九月抬头,看着他,“你应该有带着止血什么的药吧?”
黑衣人也低头看着她,一把将脸上的黑巾扯掉丢在桌上。
很显然这个女人已经认出他了,那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利落的将腰间的荷包也一把扯下,丢在桌上,“那里面,蓝瓶的清洗,红瓶的止血。”
九月唇角不由染上一丝淡笑,还是那张平凡得让人见一次就会忘掉的脸,没有表情,只是那双冰冷不见一丝波动的眸,仿佛他的标志。
拿起荷包,打开,将两瓶伤药取出。
看着手中的棉质薄衫,又有些犯难,这里的衣服质量是真的好,她可没那个力气去撕开。
黑衣人看着她犯难的神色,心底蓦地一动,仿佛有种异样的情绪滋生。
一手扯过她手中的薄衫,向上一抛,手中长剑像是丈量过般,凌空几划,长剑归鞘,一条条一指宽的布条便飘落到桌上,还是整齐划一的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