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时间是一把刀,一把细细的弯月刀,会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痕迹刻在别人的脸上.
我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了外婆的衰老,我不止一次的认为自己应该懂事了,但是最终却还是这样的任性。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开始,罪魁祸首现在认罪了,她想离开这个世界,让所有人都忘掉她,但是同时她知道所有人都不会让她离开。
我不说话了,他们都静静的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大概是被我的那一句“我就是不要命了”给吓住了,我是真的爱他。
慕昱柘,我决定从今天开始试图去忘记你,这样的爱情会伤害太多太多的人了,就像当初,也许爸爸和那个女人的确是真心相爱,他们忘记了道德和伦理最终在一起了,他们毕竟也破坏了两个本来可以很完美的家庭累。
是他们的爱情让两个小女孩从此过上了完全不同的生活,他们的爱情太自私了。
割腕的感觉,说不上痛苦,也说不上悲哀。
因为我很快以后就回到学校了。
大学的校园从来就是流言四起的,不管做什么事情仿佛都能够很快的传遍整个校园,尤其是像大这样的富二代聚集的学校,从来不会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得过去。
消息传得很快,我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全校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和莫离在一起了,也都知道我为了慕昱柘自杀了。
因此,我再一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上萌。
天气已经越来越凉了,已经进入了十月,年的冬天是最冷的一个冬天,还没有立冬,就已经能够看到呼出的热气,我身上也裹着厚厚的羊毛衫。
今年的冬天,我特别怕冷,寒风一吹就会难受,整个人发高烧,而且会持续的发高烧,一直不退,我的皮肤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了,显得很干燥,不管用什么样的保湿品都无济于事,医生说,这是因为我的身体经过几番折腾,不如从前了。
对于这种说法,外婆还是很不高兴的,她一直觉得我的身体还没有差到那种地步,但是我想事实上是的,我的身体真的经不起什么折腾了。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实际上,身体这东西,还是只有自己才明白的。
回到学校以后,我已经很少说话了,安珍涵已经开始忙着实习,她和我不一样的,她还是要自己找工作,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给自己找一个立足之地。
她是没钱没权没背景的人,我知道她一定会很困难,所以早就说了让外婆给她介绍一份工作,但是她却总是不满意,一直说还是要凭借自己的努力,毕竟她真的是很有实力的人。于是我也就没有再坚持。
可是不管怎么说,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学校的图书馆里一天到晚的看书。不停地记着笔记,我应该把我所有拉下的东西都补回来。
莫离忙着筹办他们系的一个名为“明媚”的画展,我不知道为什么取这样的一个名字,只是觉得挺怪异的,还有些俗气。他一直说对不起,没有办法陪你了。我总是笑笑,不说话。其实,我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
*
月的某一天下午,我继续很平常的坐在图书馆看书,看着那些经济学家的创业传奇,似乎,每一个成功的人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似乎每一个被人们铭记的人都有着及其曲折的经历,好像所有的成功,都是偶然。
我的手机就放在旁边,毫无预兆的,手机响了起来……
其实,自从我回来以后,已经很少有人给我打电话了。
是莫苡柔,我开始有种不好的预感。
“沫沫,你来啊,你快点来,医院……我在第一医院……出事了,出事了……你快来啊……”
没等我说话,莫苡柔就在不停地说着些什么,很着急的样子,我从来没想过她那样的一个爆炸头画着浓妆的女孩子也会用这样的语气来讲话。
“什么事情啊,你说清楚。”我的语气也不自觉的加快,似乎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安珍涵,姐姐不在……她不在啊……凌澈他……嘟——嘟——”
莫苡柔正要说的时候,电话挂断了,我听到了电话的刺耳的&;嘟嘟&;声,安凌澈究竟怎么了,我不知道,但是还是忽然间感觉到我浑身上下都在不停的发抖。
也许是天气冷的缘故,我呆在阴暗的角落里,手上戴着的手套却还是能够感觉到我的指关节都在向外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手指已经开始泛白。
我拿着手机,想给安珍涵打电话问问究竟是什么事情,拨通号码的时候才忽然间想起来,安珍涵去找工作的时候是从来都不会带着手机的。
我的脑袋一下子编的昏昏沉沉的,似乎真的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是安凌澈,我一直当他是我的弟弟,我不想他有什么意外……可是我那个时候还远远不知道的事情是,灾难从来都不是单独的,它会带来很多的伤害。
我连摆在桌子上的书和本子都没有收拾就跑了出去,我那么紧张。
*
医院寂静的长廊上挤满了人,这个季节,大概正是流行感冒盛行的季节,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病毒的味道。
不断有医生进进出出,还有一个重病的患者刚刚从我的身边经过,还伴随着家属断断续续的哭声——医院,竟然也能够如闹市一般。
我心烦意乱,但还是快速的走向急诊室的方向,终于在尽头看见了低着头蜷缩在角落里的莫苡柔。
她穿着一件火红色的风衣,正好将整个人都盖住,远看过去就像是一个火球,但是她却又在不停地颤抖着,好像正在哭的样子。
看不见她的脸,但是看到她的头发,还有耳朵上我数都数不过来的耳洞,我也能够确定,这个人就是莫苡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