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小乐子根本就没想到这些,他最心疼的还是自己没日没夜挣来的血汗钱。保护自己视为最珍贵的东西是包括人类以及一切动物的本能,小乐子的反抗和一个动物为了一口肉而拼命的道理是一样的。也就是出于这样的想法,小乐子犯了专家讲的大忌。
他猛地把头往后撞去,他的头重重地撞在了身后搂住他脖子的胖子的脸上。他本想这样的力量足以让背后的人松开手,只要松开了手他就能跑了,钱在身上,车子弄不走,他就不会受损失。可是胖子虽然被撞得大叫了一声并没松开手,而是把手勒得更紧,上来的另外两个人到了他们的跟前,其中一个人用刀子捅了小乐子大腿一刀。疼痛让小乐子知道,反抗是没用的,可是已经晚了,他觉得自己的腿就像面条一样地瘫软起来,单腿跪在了地上。
另外的一个人手里拿着从车上找到的方向盘锁朝小乐子的脑袋砸了下去,小乐子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警察听完了小乐子的讲述,又进一步让他描述了抢劫者的相貌特征说:“好,我们会进一步调查的,另外你的车子没有受到破坏,只是开不走了。”
警察走了,留下小乐子和程显祖,这个时候,小乐子才把车子为什么开不走告诉了程显祖:“二哥,这招儿还挺灵的吧,回去你也照着我这样改一下,二把刀(外行)的人弄不走,比防盗锁都灵。”
“得把它开到这来,车灯亮了这么半天了,一会儿电瓶就没电了。”程显祖说道。
两个人正说着,来庆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七八个人,都是在四姐那等着给他过生日的司机。
“怎么样乐子,没事吧!”大伙七嘴八舌地问道。
“大夫说了,伤口都缝合好了,也做了处理,除了防止感染,如果能够及时换药可以回家。”小乐子说。
程显祖看到来了人就跟来庆说:“找个人跟我一块儿去把小乐子的车开过来。”老黑跟着程显祖走了出去。
来庆又问了问事情的过程,听完感叹道:“亏了二哥了,既然能回家,那咱们就走吧?还回四姐那给你压压惊,完了送你回家。”
车子开了回来,大家拉着小乐子一起到了四姐的饭馆。
人们还没下车,四姐已经急不可待地跑了过来:“小乐子怎么样了?”
小乐子第一个下了车喊道:“四姐,我在这呢!”
四姐看到小乐子脑袋上缠着绷带嚷道:“我的妈呀,你这是怎么了?”
来庆说:“进屋里说去,在这嚷嚷什么?”
众人进了屋,一桌子菜早就摆好了,中间放着一个直径半米的大蛋糕。大伙坐定了,四姐张罗着上热菜,小乐子把自己的遭遇跟大家又说了一遍。
“唉,受累不说,这不是玩命吗?”有人感慨道。
“你小子就是他妈舍命不舍财,你跟他们挣巴(北京话,反抗)什么?什么有命值钱?别人拿咱们不当回事,咱们自己得拿咱们自己当回事。这要是小命丢了,最多也就是条儿新闻还不算特大的,你一家子指着谁去?”老黑说道。
“我为了怕出事,自个儿带了把刀放在车座子底下,嘿!您猜怎么着,没给坏人用上呢,晚上警察查车给搜出来了,差点儿没把我拘了。”一个司机说。
“不是给你们司机装护栏吗,你们干吗不装?”四姐问。
“别提了,装护栏得按公司制定的地方装,特贵,装上了坐车的有意见说这样憋得慌,这不又不叫装了嘛。”有人说。
“装了也没用,那年勒死的那个司机不是就装着护栏呢吗?他要想算计你,怎么都没用。咱总不能开着囚车拉活吧?”又有人说道。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来庆说:“得了哥几个,再不吃天都亮了,小乐子本来是要回家的,想着大家伙这么等着他,他就强撑着来了。咱们先点蜡烛切蛋糕,然后吃饭,再把他送回家去。”
蜡烛点着了,来庆说:“乐子,许个愿吧,许个顺顺当当的愿。”
小乐子拖着一条伤腿用手撑着桌子站起来说:“谢谢各位大哥,特别谢谢二哥救了我,我小乐子这辈子都忘不了哥几个的好处,我给大家伙许个愿,各位大哥都平安吧……”话说完了,小乐子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