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推开门,身后就传来小桃的叫喊声,她对着我福了福身子:“清婉小姐,这是我家福晋让我送给你的。”我看着她的手心里平静地躺着一块干净质地的玉,我刚想推辞,她立刻接着说:“小姐切莫托辞,福晋说,虽是自己自知高攀,却愿诚心与小姐相交。”
我皱眉思虑了半响,这块玉宛如一个烫手的山芋,我究竟是接还是不接?
倘若是当下,太子的势力如日中天,我肯定当接。但是想想以后,太子要经历两立两废,最终被囚,为避免受到牵连,我又肯定不当接。
就在我踌躇的时候,紫鸢对着小桃福了福身子,顺手接过小桃手中的玉,我责怪地看她一眼,只能敷衍地说:“去替我回禀福晋,说清婉不值得她如此厚爱。”
“小姐言重了。”说完这句,小桃便率先跑走了。我看着她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转身回了房,待紫鸢关上门,我便怒吼:“紫鸢,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不经过我的允许就私自接受这玉?你可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小姐,奴婢只是觉得……”她没想到我的勃然大怒,看着手中的玉,放在哪儿都不是,只好又自己拿回手心里,跪在地上:“小姐,对不起,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思虑周全。请小姐原谅。”
“你怎么想?”
“奴婢只是觉得,小姐一个人在京城孤苦伶仃,老爷和夫人还远在蒙古。而且小姐一旦进宫选秀,紫鸢就不能待在您的身边,所以……所以奴婢想,有了太子爷这样的靠山,您,到那儿也不至于会受了气去。”
我看着她委屈和难过的模样,心中的气顿时消了大半。我扶她起身:“谁让你随随便便就跪我了?”我让她坐在我的身边,随手倒了两杯茶:“紫鸢,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我的担忧……”
“小姐,现下不是挺好的,何必杞人忧天。”
“杞人忧天?”我有些发懵,是吗?我现在在古人的眼里,是杞人忧天吗?可是,我忧的这个天,它迟早是要掉下来的啊。难道,我,只能坐以待毙?
我沉默地坐在椅子上,顺手又倒了些热茶,待紫鸢把热水袋放在我的身上,我才问:“对了,上次福晋说,老太妃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紫鸢也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好像是这个月十五号,就还有几天了。”
我看着窗外徐徐又下起的大雪,纷飞的季节,窗外墙角的树枝梅花,仿佛是一张上好的水墨画,干净而灵动,散发着徐徐地馨香。
紫鸢给我递来一杯热茶:“小姐,又想什么呢?”
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想必,古人是不知道那些稀奇玩意儿的。相信大清朝已经入关这么多年,对待汉人的服饰也没有那么排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