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岩根本不理会她话语里的嘲弄,仍然噙着笑,慢慢地走到她的面前,手撑着她身侧的墙壁,挡住了苏致函的路,“你以为,放弃杜海川,就可以不受我威胁了吗?”
虽然不太喜欢胁迫女人,可是,对她,柳青岩却不觉得自己卑劣。
——这也怪不得他,谁让苏致函总是一副完全不受伤害的模样,不过,重遇时挤出来的那几滴泪,倒着实让他慌了慌。
还好,那就是鳄鱼的眼泪,做不得真。
苏致函闻言,挑眉望向他。
古人有一句话,绝对是至理名言,曰之:无欲则刚。
她现在对杜海川,对柳青岩,都是无心无欲的,他还能拿什么来威胁自己?
“你妹妹,是不是一直以为,你在北京的那两年,只是来京打工?”柳青岩慢条斯理地看着她说。
苏致函的脸色微变。
“如果她知道她一直崇敬的姐姐,当初就是用这种方法给她寄生活费和学费,不知道她会怎么想……”柳青岩说着,已经拿出电话,口中念着一串数字,“你家的电话号码似乎就是……尾数是八还是九呢?”
苏致函直接伸手拿掉他的手机,咬咬牙,突然旋过身,脚跟一转,反而将他压在了墙上。
柳青岩先是一愣,然后松开手,贴着墙壁,饶有兴趣地望着她,自然,也没有推开她的意思。
“好玩吗?”她将身体靠近一些,踮起脚尖,脸几乎靠在了他的鼻尖上。
柳青岩扬唇,那双总是玩世不恭的眼睛里划过戏谑与精芒,“很好玩——”
他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苏致函已经直接吻了下去,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咬了下去,柳青岩只觉得唇瓣一痛,舌尖尝到了血的腥味。
苏致函移开,她的唇角亦有血渍。
“我说过,我想要一个正常的生活。要么你娶我,要么有多远走多远,不然,把我惹急了,无非鱼死网破,大家谁都不要好过。”她的唇游离在他的耳侧,轻声说:“就算我玩不起你们,至少也能给你们惹一身腥,要不要试一试?”
柳青岩一愣,身前的人已经抽身离开,蹬蹬蹬蹬地跑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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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下楼的时候,苏致函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手心捏的全是冷汗。她当然不想真的鱼死网破,方才那句话虽然硬气十足,苏致函却很明白:如果柳青岩真的翻脸,他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再随便往颐和园湖底一扔,十年八载都不会有人发现。
她只是在赌博,赌柳青岩不会真的翻脸。
那个人喜欢新奇的东西,也喜欢所有的挑战,自然不会在女人面前示弱。
所以,她只要现在摆月兑他,然后收拾东西逃之夭夭。
柳青岩总不会追到英国去,他没那么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