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襄阳城中,百姓忙碌了一天,均已安睡,若不是知其城名,谁又能会想到这里便是喧哗繁荣的襄阳城?这安安静静的城中,却未有政厅灯火不灭。
政厅内站着两人,一人白须拂面,眉宇间透出一缕霸气,但微弱无比,衣着华贵,便是荆州牧刘表,刘景升。另一人耳大眼锐,霸气从目光中不断透出,虽年过四十却无比精神,满面红光,正是七大霸星之一刘备,刘玄德。
只见刘备抱拳施礼,道:“深夜造访,叨扰景升兄了。”
刘表呵呵一笑,道:“贤弟说的哪里话?不知贤弟此来有何要紧事啊?”
刘备道:“曹操北征乌桓获胜,袁氏兄弟逃往辽东。现在辽东未定,曹操不肯撤军,曹操不撤许都必然空虚,此时若起兵去袭许都,定可得胜。前日我与景升兄说起此事,为何不允?”
刘备大半夜赶来,一开口就谈起这件被自己否决掉的事情,刘表心中不悦,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道:“此事尚待商议。”
刘备见刘表又将自己的提案回绝,心中一急,追问道:“此乃天赐良机,景升兄何用商议?”
刘表微一沉吟,道:“非我不取,荆州并非安乐之地,孙权据有重兵,对荆州虎视眈眈;而降将张武、陈孙居心叵测,我若起兵去取许都,荆州防务又当如何?”
刘备正要说话,刘表又道:“此事尚需计议,不可轻动。”
刘表态度坚决,刘备知道说不过去了,只得一叹,心道:“此时不取许都,只怕日后再难有机会了。”
一拱手,道:“既如此,我就先告退了。”
刘表道:“诶!贤弟既然来了,何不与我小酌一杯?”
刘备摇了摇头,道:“多谢景升兄厚意,但军务繁忙,我还得回去处理。”
刘表笑道:“贤弟心念公务,真乃我之幸也,好吧,既如此,为兄也不便强留。”刘备又一拱手,退了下去。
天色渐渐的明亮了起来,伴着初阳的升起,襄阳城中也慢慢热闹起来。
一间破屋,瓦碎落屑,窗缝进风,门以木扎,摇摇欲坠,一眼看去,仿佛一阵大风便可将这间破屋吹倒一般。
门外有两个小童正在玩耍,衣襟破烂,打满了补丁,让人见之心寒。
屋内,一个女子正在破旧的灶台前忙碌着。看这女子,模约二十来岁,衣衫已经有好几处打上了补丁,虽然破旧,却整洁干净,模样秀丽,面上肌肤吹弹可破。笑脸盈盈,浑不觉灶台的脏乱。
一个青年男子从里屋走了出来,长发齐肩,宽额剑眉,双目虽小却炯炯有神,眉宇间透出一股威严,却又显出一丝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