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道士在一旁听了凌老一席话,心中实在有些不忍,遂小声说道:“老哥,那个,你是不是算错了,要不,要不,你再算一次看看。”
凌老听到这话,眉毛一挑,小眼睛一瞪,两眼盯得贾道士,可怜小贾心里一阵发毛,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不是我说你啊老弟,你以为这是什么,是登台演戏?预先排练一下?还是做算术题?在纸上先演算一下?要知道这是算’命’,每个人的命只有一次,命运也只有一次。你一定要记住一句话,生命不是打草稿,永远不会有重来的机会,我们也断无复算之理。”
贾道士讪讪的挠了挠头,心想,我当然知道这些忌讳,还不是担心你,可心里想归想,嘴上是不敢这么说出来的。
“老哥,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会不会和你这次出门有关?”贾道士连忙岔开话题道。
凌老沉吟了一下“按说不会,这次的事情也不是很棘手,只是处理了一个地缚灵的怨魂而已。难道背后还有什么牵扯是我不知道的。”
“老哥以后还是少接触这些东西了,岁数大了该休养就休养休养!”
凌老叹息一声道“以后想接触怕也没机会了,可我就是奇怪,我身体健康得很,没病没灾的,我倒要纳闷到底是怎么个死法。事不宜迟,我怎么也不能客死他乡,我现在就回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天还早,子时之前怎么也到家了,你就送送老哥吧!”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凌老一番话还没说完,贾道士倒是先忍不住了,用衣角偷偷的一个劲儿抹眼睛,只是未到伤心处啊!凌老对于贾道士来说亦友亦师,颇为照顾,心里还真是舍不下。相反,凌老反而看得开,麻利的收起地上的铜钱,走了出去,他要回家,他要落叶归根,贾道士连忙急急的跟了上去。
两人一人在前,一人在后,谁也不说话,只顾着埋头赶路。
还是贾道士先开口问道“老哥,我们怎么回?”
“坐火车吧!安全,速度也快些,我怕赶不及。”凌老说道。来的时候他是坐的大员派的车接来的,走的时候大员要送,却被他推迟了,现在只能自己想办法。
“那也好,刚好我有个朋友在那里工作,也容易买票。”贾道士边走边说道。夕阳一点点的沉了下去,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天快要黑了。
很快两人到了火车站。那个年代车站远没有现在的人多,贾道士让朋友很快搞到了两张车票,是最近时间的,要半个小时才发车,两个人只好在大厅等着。
不一会,凌老’咦’了一声。
又过了一会,凌老又’咦’了一声。
"老哥什么事?”贾道士关心道。
“不对,不应该啊!”凌老眼睛还盯着刚才走过去的人。
“什么不应该,老哥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刚才,我身边陆续地过去了两个小伙子,一个小女孩,他们都是一样的情况,印堂发黑,死气萦绕,近期必有血光之灾。”世界真是奇怪了,难道他们都和我这老头子一样,活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