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钉男凝视了我一会儿,瞳孔微微收缩,像是要把我看穿似的,过了半晌他又轻轻地扬了扬唇:“为了这个废物,你有必要做到如此地步么?”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我紧紧地捏了捏拳头,从牙缝里狠狠地磨出一句话:“他是我哥!”肋
不管他在别人有多么胆小,有多么懦弱,有多么无能,他始终是我哥,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嫌弃他,我也会把他视作珍宝。我一定会保护他,竭尽所能地保护他,绝对不会让他受半点屈辱和委屈!
星月茂似乎突然想说些什么话,趴在地上微微挣扎了下,嘴唇轻轻嗫嚅着,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这帮家伙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把我哥哥打成这样!我极其哀伤地看了眼哥哥,说到底这次的事情我要负很大责任,说到底都是我害了哥哥。
“哥,你再忍耐一下,我一定会救你出去,我一定会让那些带给你痛苦的垃圾得到应有的惩罚!”说到这里我有意看了眼耳钉男,把手腕掰的咯吱响。
耳钉男丝毫没察觉到危险,反而一副饶有兴趣的姿态,漫不经心地朝后面招了招手,周围那些小弟快速地把我围在中间,然后全都触不及防地地对我出手。
哥哥受伤了,他急需去校医室,一刻都不能耽搁,此时我心中只有一个理念,那就是速战速决。镬
但是世事难料,就在我的胳膊勾住一个小弟的脖颈想把把他撂倒时,耳钉男突然走到哥哥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手里拿着的弹簧刀抵着哥哥的脖子,恶狠狠地威胁我道:“星月萌,你要是再敢还手,你哥哥就没命了!”
岂有此理,我星月萌今生最讨厌受到别人的威胁了,所以听到耳钉男说出这样的话时我压根没放在心上,手上的力道反而加大些。
耳钉男见我不上套,冷笑着勾了勾唇,脸上流露出的完全是一副势在必得的嚣张模样,锋利的刀锋毫不留情地划了下去,然后我就看到鲜红的血液沿着刀锋流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我猛地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全身好似一团海绵一样虚软无力。
那个小弟趁势逃月兑,狠狠的一记拳头挥到我的脸上。我只感觉天旋地转,脑袋嗡嗡一片,像是突然之间失去听觉,整个身体重心不稳地载到在地上,接下来的疼痛如暴雨般袭遍全身,好似有无数双脚踢着我的身体,我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哥哥,隐隐看到他的面颊上反射着晶莹的光泽。
哥哥,别哭,只要你没事,就好。
耳钉男几乎震惊了,他不敢相信这个小女孩儿居然真的妥协了。明明有能力抵抗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可以为了一个懦弱无能的哥哥做到如此地步?他想不通,脑海中再次放映母亲离他而去在雪地中越走越远的背影,尽管他当时大声哭泣,希望母亲可以抱一抱他,但是母亲最后始终没有回头。
他是那样爱着自己的母亲,每一年下雪天都会站在窗户等待,从日出等到日落,从今天等到明天,从下雪天等到晴天,从冬天等到春天,等了几年他已经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就是母亲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呵,原来什么亲情都是骗人的。
“表,表哥,是不是太狠了点啊。”四只眼的书呆子似乎看不下去这种血腥画面了,走到耳钉男身边结结巴巴地说了句,他当时只不过想让耳钉男小小的教训这个嚣张的女孩儿一下,没想到居然发生见红事件,这实在太可怕了。
再继续打下去她会死的,她真的会死的!难道她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危吗?还是……她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住手。”耳钉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大喊了一声,径直向我身边走来,周围那群小弟纷纷停了手,见老大走过来非常恭敬地让开路。
“为什么?”耳钉男走到身边蹲,一只手握着我的下巴,我看见他的眼神似乎有点复杂,见我没有回答他又追问了句为什么,手上的地力道不觉加大了些。
“放过我哥。”我清晰地说出这一句话,突然感觉嘴角流出了什么液体,黏黏糊糊的,像是一条黏糊糊的小虫从脸上爬过。
耳钉男怔了怔,双眸紧紧锁住我的脸庞:“难道你真的不怕死?”
怕死?我不是什么圣人怎么会不怕死?可是我再怎么怕死我也不能抛弃我的亲人于不顾,我更不能看着他痛苦,如果可以救哥哥,我会毫不迟疑地做出任何事情,哪怕是死!
轻轻地扬了扬唇,我压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实在是我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没有半点技术含量。
耳钉男的手指再次握紧了我的下巴,见我有点嘲讽的表情,当即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我觉得很好笑,我笑你永远都不会懂亲情的可贵,我笑你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我用力打掉他的手,手掌支撑着地面颤抖地站起身来,手背轻轻擦拭了唇角:“有本事就和我堂堂正正地来一场对决,而不是只会利用别人的至亲来威胁逼迫。”
“你……”耳钉男的眸子有几分震惊,他上下打量地我片刻,张了张嘴:“居然还可以站起来……”
哥哥已经倒下去了,这个时候我怎么可以倒下去?我要救他,我要带他去医院,所以我绝对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