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下做了愚蠢的事情,希望星月萌同学见谅!”耳钉男郑重其事的说了句。
说句实在话,看见耳钉男这么正派的模样我还真是不习惯,上次不是很嚣张很卑鄙的吗,和他的这些手下分明就是一丘之貉嘛,怎么今天改作风啦。始终是想伤害我哥哥的仇人,我当然没那么大度,冷笑着扯了扯嘴角:“不用我见谅,他们并没有伤害到我,如果他们能够得到我哥的原谅,我自然也会原谅他们。”肋
耳钉男的瞳孔略微紧了紧,眸中闪过一道可怖的寒芒,他并没有低头,表情冰冷地开口:“龅牙,你明白应该怎么做吗?”
“是是!”跪在雪地上的龅牙男连连点头,就这么跪着磨蹭到星月茂,一个劲地磕头求饶,哭声呼天抢地:“同学啊,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我再也不会对你做无礼的事情了,如果我在对你出言不敬我就是猪我就一辈子被人取笑是龅牙我就一辈子娶不到老婆,求大人您原谅我啊,呜呜……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要养活啊,您就原谅我吧,您不原谅我我还怎么会活啊……”
老哥显然承受不了如此隆重的道歉方式,额头虚汗狂飙,他立马摆了摆手,根本就是逼于无奈地回答:“不不用了,我原谅你就是了。”
龅牙男一听这话,眼泪如喷泉一样滑落下来,他殷勤地将哥哥扶起,一边拍着哥哥衣服上的积雪一边不停地感叹:“啊啊啊啊,恩公真是心胸宽广宽宏大量啊,实在让人佩服,恩公的大恩大德,小的永世不忘。”镬
“其实不用这么客气……”老哥的表情非常郁闷苦恼,他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那个……我可以走了吗?”
“恩公,请……”龅牙很夸张地伸出手臂做了个请的姿势。
老哥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拦住他,他这才快速地跑到我身边。这个耳钉男到底安得什么心?上次使出那么卑劣的手段,现在居然这么容易地就放过我们?想了想我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这应该是一次对付我的好机会吧,你迟来一步,说不定我的腿就废了呢,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么?”
“难道我在你心目中一直是这样的人……”耳钉男紧锁住我的目光,像是要急于寻求到什么答案似的。
我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道:“至少……上次你就是这样的人,这次嘛,说真的,我有点搞不清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因为……”耳钉男嘴角轻轻一扬,像是参透了什么真理,低垂着眼帘,眸中印着纯白的雪:“你让我明白了亲情的可贵,你可以为你的哥哥做到如此地步,说实话,我一开始很不理解。当我见到我的母亲时我才明白,血脉相连之间的羁绊真的无法割舍……”
“见到你的母亲?”难道耳钉男的母亲……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却已经猜到几分。
少年半仰起头,轻轻呼出一口气,一团白气快速飞散到空中:“我很小时她就抛弃了我,前几天我在医院见到她最后一面……”
他似乎想起什么伤心的往事,表情特别的忧伤,像是被人抛弃的孩童,孤独地站在雪中,缓了缓神,我慢慢地垂下眼眸:“真遗憾呢,不过你比我幸运,我连我母亲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小时候老爸带着我去游乐园,当我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照顾时,那时候特别羡慕。不过我倒不会伤感,因为老爸对我和哥哥付出所有的爱,我并没有觉得自己缺少什么,我们生活的很开心,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听他的话……希望你也能从悲伤中走出来,珍惜身边的人,对他们好点,这样才不会给自己留下遗憾。”
从小我就知道自己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听说老妈是因为生我时难产死的,当时老爸很伤心,或许是怕睹物思人,老爸把有关老妈的记忆全部都销毁了,所以家里根本没有妈妈的照片。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突然有感而发一样。
耳钉男听到我的话后,静静地看着我,看了好长时间,像是突然认识我一样,好半天才开了口:“谢谢你……”
“没事啦。没事啦。”没所谓地摆了摆手,真是的,搞什么这么伤感啊,还真是不习惯捏,“那个,我也要谢谢你救了我哥,再见。”
点了点头我顺手拉着旁边的星月茂,谁知一下子碰到他手上的伤口,老哥疼得倒抽了口冷气,我赶忙拿起他的手看了看,凝视了片刻才忍不住问道:“哥,没事吧?”
“没事。”哥哥立即抽回手去,他还是那样,无论什么事情都会傻呵呵地笑。
“没事就好,我们去教学楼吧。”我也轻笑了笑。
光头和绵羊见事情已经摆平,紧跟着我们离去,在去往教学楼的路上,光头忍不住问了一句:“师伯,你的手怎么受伤的啊?”
“师伯?”老哥有点反应过来,眸子里写满了问号。
“小萌是我的师父,你是小萌的哥哥,理应叫做师伯啊。”光头笑眯眯地抓了抓亮堂堂的手脑勺。
老哥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哦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哎呀,我的手没事啦,已经不疼了,就是昨天走路没注意摔了一跤,谢谢关心哦。”
“这路面是挺滑的,师伯以后要当心啊。”
“嗯!”老哥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样子特别的纯真无邪。
我沉默无语地走路,雪地上泛着刺目的光,耳边回响着滋滋的脚步声响,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