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了,若兰一路上几乎是跑着回家的,她只是想赶紧回家,把身上的湿衣服给换下来,外边的温度让她瑟瑟发抖。可她不知道,在她的身后,一直有一个,全身同样被雨淋湿的人,他,就是韩轩。他躲在大宅子外墙边上,眼睁睁的看着若兰跑进了一户牌匾上写着:“邢府”的宅子里。他怕自己冒冒失失的吓着她,也怕她会因为他的私自跟踪而生他的气,便默不作声的紧跟着她,直到她走进那座大宅子。可韩轩不知道,他的身后一直有一个人在观察着他。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邢府的管家邢安,他打一把油纸伞,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长袍,一张布满沧桑却满是肥油的脸上,镶嵌着一双小眼睛,贼眉鼠眼的。他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只要看到邢府,哪位老爷少爷得了势,他就会去巴结谁,主人让他害谁,他一向是在所不辞。他心里很清楚邢府的局势:虽然小姐是将军和公主的独生女,但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女大不中留,更何况老爷夫人都已经不在了,尽管这么大的家产,他们弟兄七个都还没分清,但是他心里清楚,不管这个家怎么分,小姐永远都不可能成为这个家里的主人,她现在没出嫁,哥哥们都不怎么管她了,更何况她嫁了?邢安看着这个年轻男子离开之后,他便进了邢府,来不及换身上的湿衣服,便急急忙忙的去找大公子了。他一路思索着怎么说,一路小跑着气喘吁吁的来到邢府的大厅。他看到大公子坐在厅的正中喝茶,便朝大公子作了个揖,颤颤巍巍的说道:“大公子,您要的东西我给您带回来了。”大公子爱理不理的回到:“麻烦你了,安叔。东西放在那儿,你去忙你的吧。”邢安继续说道:“我刚才在回府的时候,看到一个年轻人,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在我们府外偷窥。”他边说便料到,大公子对他的话肯定会感兴趣,结果正是预想中的,大公子放下茶杯让他继续说,他说:“我本来是要派家丁抓住他的,却发现,他是小姐的朋友,而且还是不一般的朋友。”大公子好奇的问道:“若兰?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他们关系不正常呢?”邢安回答道:“我看到,他和大小姐两个人含情脉脉的对视着,大小姐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府门,而那个男的却在外边淋着雨,过了好久才离开。”大公子咆哮道:“小妹也太不知廉耻了,居然私下和男人交往,还和男人眉来眼去的,她把我们邢府的家规当成什么了?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不笑话我们大户人家的子女没家教,她好歹也是读《列女传》长大的,难道这种道理她还不懂吗?我晚上一定要让她尝试一下我们邢府的家规,不要以为是父母的老来女,就可以有恃无恐,把规矩不当规矩,现在没了父母,作为长兄的我,更是应该好好管她,不然我怎么面对我死去的爹娘?”这是他的妻子走了进来,她看到自己的丈夫生那么大气,冷嘲热讽道:“哟,这小妹也真是的,怎么这么的不长进?我说相公,我们干脆为她找个婆家嫁了得了,她要是不听话们自然有人管着,我们就不那么费心了。你看看我们这些年来为她费了多少心?她有不思回报,何必呢我们?”邢安也附和着:“是呀,小姐也不小了,给她找个婆家好好嫁了,也好告慰老爷夫人的在天之灵了。”大公子一拍大腿,坚定地说:“就这么定了,丽娘,这种事情你们女人比较在行,你去给小妹物色一个好人家,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