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正在鞋面上绣一朵花，一边绣一边对婆婆说：“这种花你最爱给你两个孙女绣了，你说女孩子不穿绣花鞋不秀气，你家的两个孙女长得花一样，更应该穿绣花鞋。”
女乃女乃说：“我孙女长得花一样。”
母亲说：“对，你孙女长得像花一样。”说着，把鞋子拿起来让婆婆看：“你看我绣得对不对，好看不好看，能不能达到你的要求？”
女乃女乃说：“好看不好看？”
母亲说：“对，你看看。”
女乃女乃说：“我看看。”
女乃女乃却不知道接，母亲站起来，和女乃女乃站平排，把鞋靠近女乃女乃的眼睛，问：“好看不好看？”
女乃女乃说：“好看！”
母亲温柔地说：“这样的鞋，你给你孙女绣几百双了，她们大了，不穿了，你还可以给你曾孙女绣！”
女乃女乃说：“我还可以给我曾孙女绣！”
母亲说：“对，你还可以给你曾孙女绣，你孙女说了，等你病好了，她就要孩子，她要给你生曾孙女了。”
叶丽一直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母亲和女乃女乃的对话，她忽然想哭，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很美的图画：女乃女乃还年轻，她还小，女乃女乃从箱子里拿出来一双绣花鞋，一脸灿烂的笑，对她说：“来，试试这双鞋，女乃女乃刚给你做的，看和不和脚，漂不漂亮？”她试了，刚好。她高兴极了，嚷着：“又有新鞋子穿了”女乃女乃脸上笑开了花，说：“瞧，我孙女穿上这双鞋多得劲，一下子漂亮多了，穷家也出金凤凰了！”
爷爷问叶丽：“你怎么了？”
叶丽檫了檫眼泪，笑着对爷爷说：“我想起女乃女乃以前给我试鞋的情景了。”
爷爷说：“别的不敢说，给你们做鞋这方面你女乃还真是上心。那时家里穷，给你们买不起衣服，你女乃就想着用鞋打扮你们。”
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从叶丽脸上流了下来，叶丽对爷爷说：“爷爷，你别说了，想想那时候女乃女乃对我的好，女乃女乃现在却是这个样子我心里难过！”
爷爷说：“傻孩子，人都有老的时候，你女乃现在够幸福的了，咱们一个村子都没有，要好吃的有好吃的，要好穿的有好穿的，你还整天哄她高兴，够了。”
叶丽又笑了，说：“这几天我女乃恢复得还不错，你和我妈表现得都很好，现在看起来多和谐，你们交流起感情来也没有那种别扭的感觉了！”
爷爷笑了笑，说：“刚开始不习惯，现在习惯了，觉得还挺好，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叶丽笑着问爷爷：“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幸福吗？”
爷爷说：“幸福！”
叶丽得意地说：“我就说嘛，我想的主意还能有错？”
母亲忍不住了，说：“瞧把你得意的。”
叶丽说：“你们更应该得意，你们养了这么聪明一个女儿！”说到这叶丽忽然想起要看叶泽春女乃女乃的事，叶丽想，这是大事，一点不敢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