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丫上的积雪,‘哗啦’一声滑落在地,汤泉热气缓缓缥渺上升,清静的园子,从屋里传来不敢置信的声音。
坐在软榻上的夏郁暗暗低语:“看来传闻果然不可信!”没想到传闻中胆小如鼠的四小姐,会有如此狠的一面。近
“呃,在她用裙摆扇宇文可风之时,我估模着她会天术,而且还不低!”宇文泽麒半眯起狭长凤眸,在渡安山所发生的事,仍然历历在目。
夏郁神情淡然,轻哼一声:“要么对方真的不会对术,要么对方天术与你能力相当,不然你不会瞧不出端倪!”语落,从袖里掏出红色长方小盒子,抛给他,唇角轻扯,露出淡淡笑意:“送你的成亲贺礼!”
“是什么?”他狐疑打开一看,蓝石戒排成一排,心里默数,有十个之多。
“这蓝石戒叫避天雷,带上它们能减轻雷伤!”夏郁轻撇嘴角:“跟紫藤成亲,也不通知一声,连我也保密!”
宇文泽麒轻睨,把小盒子收入柜中,沉声说道:“还不是怕有人破坏!”想到这,凤眸一暗,他已两日不见孔心宁,听闻她一直乖乖待在水清院。
“你是指孔心宁?那她可来闹过?话说回来,人家刚进门几日?你就急着娶侧妃,当今世上,又有几个女子有此肚量?”
闻言,狭长凤眸闪过冷光,回想起她对他说恭喜的那句话犹然在耳,好一会,哑声说道:“似乎意思意思来闹下,就离开了!”贝
忘着有些伤神的俊颊,夏郁把脸递到他面前,目光带着深意望着他,轻笑:“你有问题!”
狭长凤眸怒他一眼,有些心虚把脸撇开:“我有什么问题!”
“我突然发现,你娶了紫藤,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高兴,反而心事重重!”
宇文泽麒眉头一皱:“你想太多了,你呢,何时娶亲?他们不催你吗?”他不想在这话题上多有纠缠,赶紧转移。
闻言,夏郁猛地站起身,推开窗户,冷风吹进,望向窗外景色,轻轻说道:“我不想听家族安排,而且,我已有内定人选,只是还在寻找中!”
这话挑起宇文泽麒的兴致,起身走到他的身旁:“听你这话,感觉矛盾,既然有内定人选,为何还要寻找?”
夏郁淡然扬唇,平凡的脸上,扯出吸引人的笑容:“请允许我,暂时保密!说说朱雀的事情。”
宇文泽麒摆起认真神色:“赫连家的人可知道?”四兽齐聚,朱雀却无缘故从空中坠下,虽然听不到它们在说什么,但青龙与玄武的神色不对!看来,朱雀的情况不好。
“近年,他们好似在寻找朱雀的下落,你说,我们要不要转告他们?”
“静观其变,说不定是族里内杠,我们这些外人,少理为妙!”
夏郁赞同点点头:“竖学这两日如何?得到蓝豹应该开心睡不着觉吧!”这两日都见他带着蓝豹去学院,似乎他跟学子们的关系,好了许多。
宇文泽麒挑挑眉,对他跳开话题速度,甚是佩服,不过,提到竖学,神情渐渐柔和:“嗯,听施列说,连睡觉都要拥着蓝豹!”而且下学之后,常常跑到水清院,找孔心宁。
眉头一紧,他怎么又想到她了!不过,隐隐觉得蓝豹早已认识孔心宁,那日,她对渡安山的路径甚为熟悉,她与渡安院又有何关系?
目光一转,难道是渡安院的:“弟子?”最后两字,他低喃出声。
“什么?”身旁夏郁对他突然冒出来的话,感到十分奇怪。
“我刚有一个很荒唐的想法,孔心宁会不会是渡安院弟子!”
语落间,夏郁忍俊不住,轻笑出声:“泽麒,渡安院只收男弟子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轻扯嘴角:“所以我才用到‘荒唐’两字!”
这时,房门被敲响,两人对视一眼,宇文泽麒坐回桌案后的椅子上,才缓缓开口说道:“进来!”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美丽清雅的容颜,出现在房门口,嫣然一笑:“知道二师兄来此,所以特意端些糕点过来!”
夏郁淡笑,目光扫出端盘,除了两碟糕点,还有…瓦盅,他轻挑眉心:“这是…”
紫藤脸颊瞬间通红,给清容添加色泽,更为迷人,小声说道:“这是给…大师兄的!”
夏郁霍然开朗,揶揄道:“还叫大师兄,应该叫夫君吧!”
她轻轻跺脚,娇嗔道:“二师兄……”
夫君!宇文泽麒轻拧眉心,冶艳面容闪现眼前,他轻轻摇头,试图甩掉这条人影。
紫藤见他有异,赶忙上前替他揉着额头:“怎么了?”
“没事!”他抓住她的指尖,抬头望着她,柔和说道。
她望着他抓住的手,羞涩垂下眼帘。
夏郁看到这,赶紧抓几个糕点,塞入嘴里:“我有事先走!”识趣不再做这里做碍事人。
房内瞬间冷清下来,宇文泽麒望着她投来娇羞目光,晃然想起什么,倏地松开手,假意指着瓦盅问道:“这是什么?”
紫藤美瞳里闪过淡淡失望:“调养身子的汤药!”说到这,颊上再次润红起来,想起洞房之夜,他突然昏倒在床上,虽然早已知晓他身受诅咒,身子会变得虚弱,但没想会这么弱。所以,希望这汤药能调理好他的身子。
他轻抿薄唇,打开盅盖,浓苦的药味,扑鼻而来,随意喝上两口,故作突然想起有事:“噢,紫藤,我突然想起有事,你先把这汤药热好,我晚点回来再喝!”匆匆起身离开书房,在心里暗暗说着对不起。
望着离去背影,她心头微冷,默默的收起糕点,瓦盅离去。
宇文泽麒走出梅雪院,瞬间,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想伤害她,而是他有不得已苦衷,如今也只能等解咒之后。
就在这时,墙的另一头,传来笑声,十分愉悦,让人闻声也能乐在其中。
他四周一望,神情微微错愣,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水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