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望,仿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
霍福兮面容平静,心底却暗暗诧异,未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微微蹙起眉心,瞥开眼,淡淡说道:“你觉得现在问这个问题,还有用吗?”就算她说曾经喜欢过他,他们也不可能回到以前。
“对我来说,非常有用!”宇文泽麒坚定望着她,心头如捣鼓狂跳不停,只要她以前有点一丁点喜欢上他,他就觉得自己还有希望,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放弃!
她缓缓地垂下眼帘,淡淡说道:“没有!”
从他身旁侧身而过,毫不留恋的迈出房门外,留下发怔的他,他的心思早已被她看得透彻,既然无意与他在一起,何必再给他希望。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位,身形随着轻风微微颤动,心跟着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狠狠地被揪紧,一点一点在泛疼,脑里变得一片空白,仿佛眼前一切将要天崩地裂,他像被人抽走魂魄,靠在门扇缓缓地滑落坐倒在地上,无神的望着前方。
好一会,他才喃喃呢语:“骗子!”她要是不喜欢他,以前为何还要在面前做这么多?为何要引起他的注意?在魔界,为何要帮他去夺解咒的药,为何在他的死的时候而流泪?
想到这里,他猛然的仰起头怒吼一声:“骗子!”
他定定维持这个仰头姿势,许久之后,似乎想起什么,倏地站起身,走出房外,却看到宇文竖学坐在亭内愣愣的望着大院门口,当他看到他出来,喃喃喊道:“爹爹!累”
宇文泽麒低应一声,身形如电闪过,眨眼间,人影已到了院外。
宇文竖学的手中的玩意儿,瞬间掉落在地,双眼闪闪发亮:“原来爹爹真的这么厉害!”昨日府里的婢女在讨论之时,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如今亲眼所见,不由的感到兴奋,以后无人敢喊爹爹为废物王爷。
宇文泽麒离开梅亭院之后,匆匆奔到紫苑阁,却只看到数名婢女打扫院子,他随意抓住一名婢女问道:“紫藤呢?”
婢女见是王爷,惊慌的低下头:“侧妃,不再院里!”
“去哪了?”
“奴…奴婢…不知道!萌”
他松开她的手腕,回想之前福兮所说的话,决定留下来看看紫藤到底在干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踏进紫苑阁,也是第一次进到她的屋里,陈设十分简单,只有数件名贵的画挂着墙上,这一切都是按紫藤以前所住屋内摆设,案上,香烟袅袅,紫藤香味溢满整间房。
窗外的暖风吹了进来,香味随着清风飘散,留下一股奇异的味道。
宇文泽麒皱紧眉头,大步走到案前,伸手盖住香炉烟口,那股异味,越来越浓重,让他感觉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还让他感觉有丝害怕,倏地松开口手,脚步踉跄的倒退两步,香气再次布满整间房。
他望着香炉静静沉思,随后,迅速转过身,离开紫苑阁。
―――――――――――――――――――――――――――――――――
霍福兮在众人的目光下迈出王府大门,扬长而去。
可是她并不是去找忌维,而是绕一个大圈子,回到王府的废墟院中,也就是宇文泽麒师傅所住的地方。
此院谧静,无人打扰,她打算封闭外界的一切消息,在这里好好休息数日,然后再去寻找凰君与霍允天。
推开粘满灰尘的房门,意外的发现屋内干净明亮,她微微诧异的抬手往桌上一抹,指尖未粘任何灰尘!
她记得宇文泽麒说过,他的师傅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既然如此,就不可能是王府里的下人所为,那会是谁打扫这里?
“唧唧,唧唧——”
她寻声往窗台一望,绿色的小蝈蝈正兴奋的对着她狂叫,一奔一跳的跃到她的肩膀之上,两只小触角不停的舞动,嘴里不停的“唧唧,唧唧——”很可惜,她一句都听不懂。
这时,噬月从她的腰间飞了出来,停在蝈蝈的面前:“嗡嗡,嗡嗡――”
“唧唧,唧唧——”
“嗡嗡,嗡嗡――”
“唧唧,唧唧——”
她无语坐到床边躺了下去,静静望着房梁,让它们自个儿“嗡唧”去!
耳边的声音就好似一首吹催曲,再加之她昨晚几乎未眠,很快,她就进入梦香。
当霍福兮醒来之时,桌上已摆好热气腾腾的饭菜,香味弥漫在整个空气之中。
她连忙站起身,疑惑的望着桌上的饭菜,是谁准备的?宇文泽麒?应该不可能是他,他不可能这么快发现她住在这里。难道是孔焰?更不该是他,昨夜三更之后才离去,今日又是孔家比试,他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
这时,房门‘嘎吱’一声响,她却未看到任何人影走进屋里,屋外,蔚落的天幕,正午的日阳正晒得暖哄哄,地上…一条小影子蹦过门栏,定眼一看,竟然是装着白展鸡的白色圆碟,正一跳一跳的蹦到桌面上,菜碟缓缓倾斜,‘哐啷’一声,碟子稳稳的摆放在桌面,当即,露出一条绿色的小身影。
霍福兮诧异的望着它:“这些都是你搬来的?”
“唧唧,唧唧——”
听到它兴奋叫声,毫无疑问全是它搬来的,顿时,她心里涌上小小感动,道声谢!坐到凳子上,拿起筷子夹起花菜放入嘴里,嚼了嚼,再夹起数粒米饭,送往嘴中,感激的扫向桌面上的蝈蝈。
不料,蝈蝈的身影她未瞧见,却看到满桌的菜早已被一扫而空,连根菜脚都未留给她。
噬月飞到她的面前:“嗡嗡,嗡嗡――”解释说着这些饭菜并不是端给她食用的。
霍福兮整个人僵住,当场只差没拿起噬月砍了它。
想着,她已抓起噬月,轻瞥已蹦到窗台上的‘鳞吉’故意大声道:“噬月,我们到酒楼大吃一顿,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