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羊倌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摆了摆手,让白术和徐青山不用再找了,有道是生死有命,一切就看周伍自己的造化。
这片大山,山山相连,岭岭不断,沟谷纵横,绝壁交错,草都快有树高了,别说是一个人,就算是十个甚至一百个人迷失在这片山谷中,也是踪迹难寻。
几个人从山谷中走出来后,都耷拉着脑袋,谁也不说话了,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
老羊倌看了看白术,笑了笑:“姑娘,有句话我不得不说,咱们刚走了不到一半路程,江子就稀里糊涂地一命呜呼了,周伍现在也是生死不明,现在就剩下咱仨了,有啥话咱摆在明面上,说透了。”
白术皱了一下眉:“老爷子的意思是?”
老间倌呵呵一笑,问白术这次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得说个明白。
徐青山在旁边哼了一声,冲白术撇了撇嘴:“大妹子,咱都是老中医,就别玩偏方了。那纸团是不是你写的?到底是啥意思,也该说说了吧?”
白术这才听明白,看了看老羊倌和徐青山,苦笑了一下,缓声说道:“这件事并不是我有意要瞒着你们,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白了就是一种直觉。我知道你们身怀异术,所以才想求助于你们,没想到江子还是死了。”
白术说到这儿,沉吟不语,脸上表情瞬间万变,缓了一阵,接着又告诉他们,她听说找药这回事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宋长江好像之前就参与过这件事,而他是什么时候来公司的她并不知情,找药具体的情况,其中的细节,她也是一无所知。
她只是无意中听说宋长江以前就和一伙人忙活过这件事,但是最后也是一无所获,好像还出了很大的事故,死了几个人,行动被迫取消。这次是委托方施压后,又临时组建起一支队伍,宋长江因为有经验,所以又名列其中。
徐青山听完后,眨巴了几下眼睛,笑了笑:“瞎编呢吧?”
老羊倌冲徐青山摆了摆手,让他别乱说话,不露声色地问白术周伍是什么时候加入的。
白术想了想说她只知道周伍是委托方派来的人,至于他的个人情况她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在找老羊倌他们之前的一个多星期,她和宋长江才在公司里见到周伍。
老羊倌点了点头:“要是这么说,江子是最早知道这件事的,你和周伍比我们爷俩早了一个星期左右,是吧?”
白术点了点头,很客气地让老羊倌有话直说,用不着藏着掖着。
老羊倌笑了笑,告诉白术他感觉这件事情不像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宋长江死了,虽然说是意外,但也并不是偶然,想了想才把那天晚上猫头鹰笑,预示着要死人的事情告诉白术。
现在想想,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宋长江似乎一直都是晦运缠身。先是被大胡蜂袭击,然后又被雪地龙迷住了心窍,最后惨死在青蝎子的手里,看似偶然,但是这么多偶然放在一起,这事就值得研究。以他的身体素质,不可能会招来这一连串的阴邪诡事,肯定先前就出过什么事,发生过什么意外,这才会招来这些无妄之灾。总之,这事有些蹊跷。
白术显然没有往这方面多想,听老羊倌这么一说,心里一阵打鼓,愣眉愣眼地看着老羊倌,眉头紧蹙,咬了咬嘴唇:“老爷子的意思,是说江子在之前就出过什么事?”
老羊倌笑着点了点头:“肯定是先前的行动中他们遇到了什么意外,要不然也不会死那么多人,江子虽然没死,但是肯定也中了招,否则不会怪事连连发生在他的身上,最后飞来横祸,赔了一条性命。”
老羊倌并没有告诉白术周伍的真实真份,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抬眼看了看她:“姑娘,只怕我们把这件事情想简单了。”
白术皱了皱眉头:“老爷子,你是说我舅舅在说谎?”
老羊倌不置可否,问白术:“姑娘,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何宏天是你的亲舅吗?”
白术摇了摇头,告诉老羊倌,何宏天是她母亲的小学同学,因为经常走动,她从小就叫他舅舅。
老羊倌听完后,微微地点了点头:“唉,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这行就像是押镖走镖一样,收了钱了,就得干事,至于主顾是谁,走的什么镖,按理来说是不能多嘴瞎问的。自己吃也好,拿出去卖也罢,那都是人家自己的事,咱们也没必要掺和进去。这事如今说开了,咱们心里多少也有个数,就剩下咱三个人了,总得好好商量商量。”
白术点了点头:“老爷子,不怕您笑话,上山找药这种事我没有什么经验,这件事全听您老人家的,您做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