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今日为何会口鼻流血?”
“一个月来,炮姜之毒渐存。太子妃今日可食用过性寒之物?”
“她只与孤喝了交杯酒。酒乃烈性,非寒,想来应该不会是酒引起的。”
“未必,”季明渊想了一下,觉得问题还是在酒上,“殿下可知这酒是用何物酿造的?”
“宫廷御用的‘荷叶若梅’,用陈年梅花与荷叶浸泡酿造而成。”
季明渊恍然大悟,梅花与荷叶均为寒性,虽酿制成酒,但并不会减弱两者的阴寒。姜毒积郁体内,与陈年梅花、荷叶交汇,加之酒的烈性和孟雪卿落水之后体寒未尽,便造就了今日的毒发。
“殿下,太子妃今日之毒若不根治,恐怕会留下病患。女子最忌讳的病症就是‘凉体’,所以殿下……”季明渊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先生但说无妨。”
“在太子妃未痊愈之前,还请殿下暂且不要与之行周公之礼。太子妃身体虚弱,实在经受起房事的折腾,如果被所激,怕一时难以承受,只会加重病症。”
“孤知道了。”君啸显思忖了一下,又道,“不能行房一事还请先生不要对任何人讲起。”
“臣知晓。”
“太子妃的病先生可有把握医治?”
“女子‘凉体’只要好好调理和休养,假以时日便可自行恢复。”
“那好,孤就将这事托与先生了。”
君啸显的眼神越过窗户停留在灯火通明的婚房,他隐隐觉得孟雪卿的中毒没那么简单。季明渊不是告诉过孟相那味药不可服用超过七日,但为何还会连用一月呢?孟相到底知不知情?
此事他会彻查清楚。
赵太医走了,太子大婚之夜却惊动了太医殿的事免不了会引起皇上与太后的一番查问,但赵太医受过太子的恩惠,从此便以太子的利益为重。此前君啸显告诉他,不愿让人知道太子妃是中了毒,他便领会了其中含义,只禀告皇上与太后,太子妃不胜酒力当即醉倒。而婚房内除了珍嬷嬷和玉琅是陪嫁过来的,其余都是在君啸显身边侍奉多年的心月复,决不会乱嚼舌根,因此孟雪卿大婚之夜昏倒一事就此得到平息。
君啸显双手抚过雪卿苍白却柔滑的脸庞,睡梦中的她如初生婴儿般惹人怜爱。也许是感到了有人的触碰,雪卿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看着她的样子,君啸显忍俊不已,这哪还有当时跟乞丐抢银子时的飞扬跋扈。
他低头吻上她的眉头,柔声道:“小傻瓜,皱什么眉呢?有我在,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