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太后苦笑,“哀家并无计策,只知道没有过不去的坎,而你也只需谨记这一点便可。”
孟雪卿紧紧咬住嘴唇,若是有一天她与君啸显的身世之谜被曝之于众,恐怕这道坎是怎么也无法过去的。想到这里,她的指尖深深掐进了掌心,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他是储君,是太子,没有人能动摇他的地位。就算自己的存在对他构成了潜在的威胁,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只为保全他,因为她不能容忍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失了尊严,更不愿见到他得知自己真正身份时那份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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庵堂内青烟弥漫,孟相望着柳清竹幽远却漆黑不见底的眼睛,心中一片酸涩。曾经那么美丽的明眸如今却是一潭死水,她流尽了眼泪,也葬尽了心中的爱恨情仇,只为二十年前那一个无可奈何的决定。
“清竹,”孟相欲上前一步,但柳清竹感到他的袭来,自然而然的向后退了一步。一道看不见却坚实如盘的隔阂早已筑在二人之间。孟志林无奈的停下步子,只得呆在原地。
“孟相请不要再称贫尼的俗名了。”
“好,”他点头,干涩的称呼她:“慧清师太。”
“贫尼今日邀来孟相是请孟相悬崖勒马。”
孟志林僵身而立,“悬崖勒马?”他寒意渐浓,直摇头,“为时已晚。”
“不晚,只要还未行至最后一步,就有挽回的余地。”由于一时情急,柳清竹模索着上前,试图抓住他的手臂,“太子是你的亲骨肉,你当真舍得手刃亲儿?”
“若不是怡淑妃当年有心隐瞒,他恐怕根本没有这个命来到世上。”
“我如今是出家人,我佛以慈悲为怀,但求丞相不要助王皇后开杀戒才是。”
“清竹,……,师太,如今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皇后和太子之间势必只能择其一。君啸显昏迷,恰是给了皇后一个好的契机,这是天意!他本是……孽障,夺了君家太子之位这么久,岂能连帝位也占为己有?你以为他会放过皇后和王家外戚?他若不昏迷,只怕是大开杀戒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