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柔和的音乐中,我随意的翻动着衣架上的衣物,其中一款连衣裙吸引了我。
很柔软很飘逸的白色布料,裙摆上金黄色的雏菊由密至疏向上延伸,无袖、胸口下打着细密的褶子,精致而具有几分希腊古风。
“小姐,这款连衣裙很适合你,若是喜欢,先试试看。”店员小姐在一旁说,一边已将裙装从衣架上取下。
我瞟了眼价格,暗暗吐了吐舌,早知价格不菲,不过既然取下,试试也无妨。
在试衣室换上裙子,走出门外,轻快地在镜前转了个圈,瞥见罗生靠在身后的衣架上,唇边带笑,专注地瞅着我,我的脸不由一红。
“小姐,你身材那么好,穿上这条裙子连模特儿也要自愧不如。”店员小姐恭维说。
“是呀,”一位看似店主模样的女士也在一旁凑热闹,“款式也好,跟你那帅哥男友的穿着非常相配。”
“情侣嘛,当然要穿出情侣装的效果。”
这两人一唱一和,情侣长情侣短的,几乎让我无地自容,忍不住说:
“我和他不是情侣,拜托你们不要乱说。”
换下裙子后,我正想挂回衣架,店主笑着取过,一边包装,一边说:
“小姐,你男友已付了钱。”
“男友?我说过他不是……”
“一天内,我吻了你几十次,还算不上男友?”罗生笑嘻嘻地在我身后说。
该死,这么张扬!目光扫去,正瞧见不远处几个店员凑在一起偷着乐,我羞赧地接过店主递来的纸袋,急急忙忙地逃出了名品屋。
上了车子,我气呼呼地冲着罗生说:
“你胡说什么啊,人家还以为我是鸡。”
“我说的是事实呀。”他一脸的无辜。
“事实?那也叫吻?”我白了他一眼,“最多只不过是人工呼吸。”
“那么,怎样才算是吻?”他的声音沉沉的,带着某种奇特的意味,“心舫,你是否允许我尝试一次?”
他轻轻地托起我的下巴,我震异地望着他,感觉到他的手指柔柔地滑过我的双唇。他似乎已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低声说:
“不要拒绝,否则我会很失望。”
“可是,罗生……”
他垂下头,未等我多说些什么,他的唇已有力地吻住了我。
我的脑中刹那间一片空白,所有的一切仿佛在这一刻离我远去,什么都不再重要——时间、未来乃至整个世界,在我眼里、在我心里惟一存在的只有他,这份感情早已将我缠绕、将我网住。可真是如此吗?为什么当我的思想、我的感觉重回时,我的心底竟会有几分伤感?或许因为我早已意识到爱上他、爱上一个异类,根本就是一个错误!我不想深陷其中,但他却在迫使我丧失理智。
他的吻炽热如火,让我情不自禁沉醉于他的深吻之中。当他的唇滑到我的耳边时,他低柔地说:
“爱你,心舫。”
我的眼中湿湿的,只感到整颗心又软、又酸、又痛。我该怎么办?他注定要走,如果我们两个都还有理智,根本就不该让爱发生。我宁愿他误会我,也不希望成为他离开时的负担。
我默默无语的转过头,目光直愣愣地望着窗外。
他觉察到我的冷淡,松开了揽住我的手。
“我很抱歉,”他沉默了片刻。“心舫,如果我的行为冒犯了你,我为我的冲动向你道歉。”
泪自我的眼中滑落,我咬着了唇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发动汽车,车子飞快地向前驶去。此后我和他再没说一句话。
我一直望着车外,但除了城市夜晚空茫而虚无的灯光,什么也没有进入我的眼中。直到他的车子停下来,打开车门,我才发现竟然到了一幢高层住宅前。
我惊疑地瞪向罗生,他未等我问话,先开口说:
“我在上面有一套房,五年前回海城时托游季购置的,除了他没有任何人知道我这套房,连宝宏也不例外。我想你住在这里会安全些。”
他注视着我,楼前的路灯照亮了我的脸,我相信他一定留意到了我颊边的泪痕。他的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是弯腰帮我拎起了大包小包,陪着我乘电梯到十楼A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