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我再逃开了吗?”
他轻笑一声,说:
“我是因为你咬了我一口,一气之下才惩罚你的,并不是想控制你。后来发现你为此自残,当时就想解掉血瞳,但又怕我什么时候一不注意你又做出傻事。”
“你不烙血瞳,我会自残吗?”我忍不住说。
“我知道那天吓坏了你,不知道我的吻是否能减轻你存在记忆中的不快和痛楚?”
他笑着将我的睡裙衣领从肩头褪下,我羞赧地低低叫了声“不”,正想拉紧衣领,他已垂下头,唇温柔地盖了上去,辗转地吮吻着我左肩上还未曾恢复平滑的肌肤。
我喘息着仰起头,透过我脸上的那层金色轻纱般的晨曦,远处初升的朝阳鲜红鲜红的,把千万条光芒洒在城市上空那鳞次栉比的红色屋顶上。我沉醉与清晨城市绚丽的美景中,也沉醉于让人心乱神迷的吮吻中。
他的唇渐渐下滑,在他的柔情中,被他翻身压在窗台上的我已几近袒露边缘。隐隐觉察到他急促呼吸中所蕴含的暧昧暗示,我的身体中仿佛有一根弦紧绷起来,三年前那初次的爱恋如流水般在我心头穿过。
“心舫?”感觉到我突然间的僵直,安阗抬起头,纯净的深蓝色眼睛带着疑问注视着我。
“我……”躲避着他那灼灼的目光,我垂下眼睑,慌乱地把睡衣拉到胸口。
他笑了起来,揽住我,在我耳边戏谑地说:
“还记得你自残的那个凌晨,是我换下了你身上染血的睡衣,所以你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我都见过。”
“你,怎么能……”
“因为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小的身体让我如此心痛、如此意乱情迷,难道真是天意弄人?”他的手指在我的唇上轻轻地抚弄着,“心舫,在我十三岁最落魄、最绝望的那段日子曾经遇到过一位碧鸾族的长老……”
“碧鸾族?”
“是个精通预测学的种族,他们的长者对未来有着神奇的预测能力,但因为人数极少,而且为人低调,已几近成为传说。那时对未来不抱有任何希望的我,是那位路过的长老在精神上挽救了我。他给了我两个预言,第一个预言是不出八年,我会登上权力的巓峰,将成为一个星球的主人;另一个预言是关于情感,他说多年后当我心中的爱为一个异星女子复苏时,那才是我真正难以煎熬的一段日子。心舫,也许你会认为我相信宿命,但这份感情最终还是要我们自己来把握,就算将来……”
他吸了口气,神情中似有一抹阴霾飘过。
“就算将来怎样?”我仰起脸。
“没什么,只是有点担心或许有一些不确定的因素会影响你和我。”他又开始回避我的问话,转而说:“今晚,我送你去我的天空城堡。心舫,别紧张,我的天空城堡是我建在地球上的一个基地,悬浮于南美洲亚马逊丛林中一个人迹罕至的山谷上空,外表有隐形光雾环绕。我想你住在那里会比较安全,一方面可以适应一下以后紫艾的生活,另一方面芮林女王在罗生颜希走后派遣的一支小型飞行舰队将在这两天抵达地球,我不希望你夹在我和罗生之间再受到伤害,我的事就由我自己来处理。”
“可是安阗……”
他似乎知道我想说些什么,摆了摆手,说:
“不要跟我说你不想去紫艾,这是我已决定的事。心舫,起码你应该去尝试一下,我会给你一个你梦想中的家庭,也希望你能够满足我这个愿望。”
晨风轻轻吹过,他深深吸了口气,眺望着美丽的城市街景。
“和你一样喜欢这个城市,将来我们年老时可以来此定居,相伴着看看日出日落,正如我昨天对你所说的,这是我心里的真实愿望。”
“但不是现在。”我轻叹一声,“请给我一段时间去适应好吗?不要逼我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离开地球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关系重大的事。”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柔柔地吻着我的发丝,良久才说:
“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