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点了点头。
“不错,是我偷了禁室的钥匙,并破解开启密码,在诺莱结婚之前把她诱入禁室来报复她对公主的背叛。在此后的日子,我花了十一年的时间的寻找公主的下落,但找到的却是雪森神庙后寄魂处的一堆枯骨。我知道公主遗留一子,又用了两年来寻找您,可是当我打听到您的下落时,您已经染上重症生命垂危,不得已我只得暗中请求大师收留您。”
“这些旧事,您为什么从来不曾提及?是因为您爱……”
“主上——”总管打断了安阗的话,“请原谅我的失礼。这些事我原希望永远不要提起,但是今夜大师被人谋杀,我和您同为大师的弟子,必须携手找出凶手,所以我才没有再隐瞒往事。”
安阗动容地说:
“束理,谢谢您这么多年为我做的一切,无论是家事还是国政您都付出得太多。”
总管躬身说:
“我是您谦卑的仆人,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如果您尊重我的意愿的话,请您对我的态度不要超过主人和侍从,这对您对我有利而无一害。”
他转过身,戴上手套仔细地检查了大师的尸体以及屋内的器具,同时接到安阗指示在空中搜寻的飞船也发来信息说,在沼泽周围未发现异常。
“按照大师的死亡时间,凶手早已离去,所以现在搜查沼泽并没有多少用处。”总管拿起桌上的一个空瓶,在烛光上细细的查看着。
“你有没有发现,厨房炉边的台子上放有两个杯子,而当时菲儿是在烧水。以大师的习惯,他晚上一般不喝水,除非是有客人,而且是有一定熟悉程度的客人过来,才会吩咐菲儿烧水倒茶。”
“熟人而且是个异能术和大师不相上下的高手才能突然袭击得手。用的是一柄不超过一指宽的细剑,我想可以藏在手杖的杖柄内,在凶手坐下装作放下手杖的一瞬间拔出细剑,插入了大师的心脏……”总管模拟着凶手杀人时的一系列动作,但似乎总觉得有什么偏差。
“如果大师和凶手面对面,就算凶手出手再快,大师也不可能被一击得手。比如说云加度偷袭我,如果心舫不去挡那一刀,云加度也未必能够伤得了我。”安阗皱了皱眉。
“确实,不过云加度原本就不是主上的对手,但是能得到大师以茶相待的起码不是寻常的异能师。我在想,是不是有什么吸引了大师的注意力……”
总管打量着屋子,靠北有一扇奇形怪状的窗,但是厚厚的飞蛇皮制的窗帘紧紧拉拢,应该没有问题,但是上面的气窗呢?
烛火轻轻地晃动着,很显然气窗没有关住。
总管向气窗口方向搬过去一把椅子,然后举着蜡烛,跳上椅子。
“窗口有动物脚印,有几根掉落的细毛。”总管用手指小心的拈起一缕银灰色的动物毛发,放在一个随身所带的小银盒中。“这只动物极有可能是凶手带来,因为龙渊沼泽中的动物我都熟悉。”
“难道说,凶手用一只动物爬上气窗吸引大师的目光,随后趁机施以杀手?”
“有这可能。”总管跳下椅子。“但并不如此单纯,您看到大师圆睁双眼中的惊讶神情了吗?我觉得并不是因为凶手的出手,而是气窗上的动物可能有什么特点,让大师在震惊中对身旁的变化失去了警觉。而凶手的那一剑,显然是一剑致命,否则屋内不可能没有丝毫打斗的痕迹。所以,回去后首先要查出这是什么动物?再者,就是这只空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