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几天,记忆依旧停留在那几段残缺不齐的暴虐片断。我不敢多想,每当记忆中似乎即将要触到些什么,头就开始撕裂般地疼痛起来,而至于我只得无奈地放弃思索。
而我和安阗,在寝宫内我和他的身份好像经历了一百八十度的转换——每晚王的寝床上睡的是我,他只是在躺椅中闭眼休息三四个小时。似乎怕刺激到我,他收起了王者的霸气,也不曾主动提及我失去的那段记忆,闲来就教教我夜邪语,拉着我的手在寝宫后一个很私密的小花园散散步。
有时,他也会拉小提琴,拉得最多的是一曲《爱的致意》。那时的我,坐在金色飞瀑前用花枝缠绕制成的秋千架上,聆听着优美的旋律从他手中的琴弓下飞泻。
凝视着他那弧线优美的脸庞、高挺的鼻梁、深蓝色散发着淡淡柔光的微曲长发,这真的是我残缺记忆中那个暴虐的男人吗?为什么紧紧围绕着我的目光是如此温柔、唇边的微笑又是这般地纯真……
——我……是不是对他有着那么一点心动?
又一个夜晚,当他再一次在躺椅中坐下,我终于忍不住轻轻叫了他一声:
“安……”
“嗯?”他抬起头。
“你是王,我……”我羞涩地吱唔着说,“不能……老是独占着你的床……”
“你的意思是说……”他立刻领会了我的意思,快活地一跃而起。
我抱起一个枕头摆在床的中央,然后裹紧毯子躲在了床的左侧,结结巴巴地说:
“我没有那个……那个的意思……”
“没有哪个意思?”他明知故问,趴在床上,用手支着下巴,含笑望着我。
“你睡在枕头右侧,不准越界!”我瞪了他一眼。
“知道了,我的小女人!”
他月兑掉外衣,躺在了枕头右侧。
“心舫,你睡着后,要是自己滚到我身边来,可不要怪我哦。”他笑嘻嘻地说。
“我才不会越界。”
我闭上眼睛,侧转过身去——
是谁在吻我?好烦!怎么还被人抱着?
是安阗!一定是他!我脑中一个激灵,慌乱地睁开眼睛。果然他的唇盖在我的胸口上,*的身躯和我的紧紧贴在一起。
“你……怎么答应我的?!”我愤怒地叫道。
他抬起头,手指轻轻地按在我的唇上,一脸无辜地说:
“我没有越界啊。”
我转过脸向床两侧张望,中间为界的枕头早已掉落在地,我确实越界闯入他的领地。怎么会呢?模模糊糊地记得夜间有一阵感觉到异常寒冷,身子便慢慢地向中间地界闯去,靠在枕上依旧解不了寒意,直到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揽住我,我很自然地被那只手牵引着滚入一旁火热的怀抱……
可是寝宫内原本是恒温的,怎么可能半夜突然变冷?
“是不是你夜间调低了室温?否则我怎么会……”我又羞又恼。
“就算是吧。”他倒也不否认,“因为我觉得热,就调低了温度。”
“你……”
“但我可没硬拉着你越界。”他的手指继续在我的唇上滑动。“心舫,往日你喜欢躺在我的怀里熟睡,这已是你的一种习惯。因此是你的潜意识让你在睡梦中情不自禁地寻找你的另一半。我的失忆小女人,你懂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