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地趴在床上又小睡了片刻,直到肚子不争气地咕咕乱叫,好在卧室内早已准备有各种精美的食物水果,下床拿了一碟粉红乃油状的点心,用一只银色的羹匙先小尝了一口。入口有着一股浓郁的果味,香香甜甜,不错,合我口味。不顾淑女形象(果身裹着薄毯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斯文举止),三两口就把一碟点心给消灭了。
在一旁的小浴室中洗浴过后,依照安阗在影像中的指点,按下床边的一个白色按钮,从地面升起一个银灰色的方柜,里面整整齐齐地挂着一排漂亮的裙装以及各种首饰。
挑了件不那么透明的白色罩有银色薄纱的裙子穿上,胸口下按夜邪女子的习惯用一条细长的银白色带子交叉着系上。手指依次滑过放在水晶盒中一件件巧夺天工的项链、头饰、手镯……最终什么也没有挑,仍旧戴着一直未曾离身的镶嵌着钻玉的眼睛挂坠。
走出水晶小楼,在花园闲逛。坐在草坪中,仰起头注视着空中如星点般飞舞的蝶形昆虫,深吸一口异常清新的带有花香的空气,第一次觉得生活在这样一个适宜居住的星球确实也很不错。
哎,我怎么会有这种的想法?而且……心里老是在想着他——想着他那双深邃明亮的眼睛,仿佛能够一直看到我的心底,然后把自己影子种在我的心房。我是不是真的……爱上了他?
忍不住使用手臂上的信息传递器,给总管传递了一个信号。
不多久一个年轻侍从引导我坐透明球形升降机回到地面。总管早已候在地面花园中,迎上来冲着我颔身施礼。我也以宫中的礼节微微屈了屈膝,怯生生地问:
“他……是不是很忙?我见他会不会打扰他?”
“往日在地球时,您也常常在书房陪着主上,其实主上对此早已怀念许久。”总管的目光温暖中带着鼓励之意。
我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流,跟随着总管穿过花园。当踏上宫室的长廊时,前面袅袅地走来几个宫装女子,其中为首的紫衣女子看到我,秀眉轻轻一挑,快步向我走来。
是蕾内,她……不知道要干什么?
走到近前,她首先向总管深施一礼,说:
“大人,我是否能和周小姐说几句话,为昨天的事向她道歉。”
总管点头,侧身让路。
蕾内走到我的面前,说:
“周小姐,昨天在神庙前我无意冒犯了您,为此我向您道歉。”
她屈膝行礼,抬起头来时,目光如水——却似一泓寒水流过我的脸。道歉?她显然根本就没有道歉的诚意,但我还是回了一礼,嗑嗑巴巴的夜邪语就不说了。
在经过我的身边时,她低低地说了一句:
“王的宠姬并不是那么好当的,曾经的我也……小姐,我今日所遭受到的惩罚和屈辱未来必定也会轮到您。”
我怔怔地注视着她昂首离去,从身后几个宫人异样的举止,发现她原来是被押解着。
“安,他怎么……”
“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总管早已看出我想问什么,“在身体的部位烙上一个受罚的印记,惩罚期结束印记会自动消失。”
印记……
那些撕裂般的血腥记忆又复在我脑中闪现——往日的安阗曾经亲手在我的肩头烙下血瞳……那种如牲口般的对待,想必每一个女人都会认为是一种极度屈辱的经历。
“曾经的我也……”而蕾内未说出口的话又是什么?难道说她也被安阗宠爱过?
我闭上眼睛,重重地喘了口气,心痛痛的,仿佛有一把钝钝的刀在慢慢地磨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