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杜桑容芝做了个手势,自他身边传出我在加因斯亲王府第藏匿海螺时恐惧的惊呼,以及被啻风咬住颈时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听到,我仍觉得毛骨悚然,脖子发冷,伤口阵阵隐痛。
啻风目无表情地把双手交叉在胸前,直到容芝把罗生录下的声音放完,他淡淡地说:
“她不过是我在兰德买的女奴,您朋友恐怕认错人了。”
“既然是女奴,请您出个价,我想买下这个女子。”
“看来得让公爵大人失望了,我所喜欢的东西,就算您以您的领地来换,我也不会转让。”啻风语气强硬地说。
“喜欢?喜欢您会把她虐得奄奄一息?”容芝忍不住提高声音,优雅如他也不免被激怒。
啻风抿紧双唇,沉默片刻说:
“抱歉,我和您没有什么可谈的。要是您敢开火,哪怕是飞船坠毁,我也不会把您想要的交给您,何况——我门奈斯啻风从来就没有落败过。”
在他的示意下,武士切断了安鲁公爵发来的图像信号。
飞船继续向紫艾飞行,杜桑容芝的飞船一直远远跟随,直到两天后飞船进入紫艾领空。
在啻风数次强行灌下一些药剂后,我原本惨白的脸色终恢复了一点血色,想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抓住我吸血,我宁可慢慢地衰竭死亡,也不要一次又一次地轮回着悲惨的命运。
许多时候,我感觉到啻风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停留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考虑下一次咬我的什么部位,我仿佛是被关在笼中等待被宰割的猎物,时时面对着屠杀者令人心惊胆战的巡视。而在我的心底,一直默默地思念着安阗,思念着曾经和他的甜美日子,想着和他分别前的深吻,想他把我紧紧压在胸前时的满足和幸福。
安……我活着还能再见到你吗?
飞船已飞行在紫艾北部上空。
偷偷地向光幕瞧去,却见在漫天的飞雪中,是一望无垠、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山脉。当船体从冰岭峡谷中穿过,前方出现一座建在两座峭壁中间的白色城堡,晶莹光滑的外表,仿如用冰块砌成,闪耀着夺目的光彩。
城堡顶楼上的一块空地已经过打扫,但飘扬的雪花使黑色地面上绘着的一只银白色的鬼狼兽又开始渐渐模糊。
飞船缓缓降落在空地上。一个侍从拽起蜷缩在角落中的我,走到打开的舱门边。
一阵风夹带着雪花扑面袭来,好冷!衣着单薄的我仿如掉入冷窖,抱紧双臂仍消除不了彻骨的冰冷。身后的侍从推了我一把,不得已只能用戴着脚镣的*双脚踏在已迅速积起一层薄雪的舷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