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醒来,不愿面对所有醒来后可能要面对的人和事,一切不幸要是仍将继续,我又何必醒来?
“艾瑞姨妈,我……好像感觉到她醒了,为什么她……”
“别急,心识醒来应该还有一个过程。轼筝指使萝尼下的剧毒,原本只要沾上一点,就能立刻致人死地。心识这次能够挽回一命,除了我带来的药剂,最重要的还是她身体上有一种奇怪的抗性。啻风,更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轼筝要下毒谋害一个女奴?”
“艾瑞姨妈,这是我和轼筝之间的一些私人恩怨,抱歉,我只能对您说得这么多。”
记忆起数天前走廊中林提曾经向轼筝暗示的眼神,此时想来他把轼筝留在城堡中,自然是让他找机会除掉我。而啻风把我和他的侍妾关在一起,轼筝无法接触到,只能利用食物来下毒。被他收买的萝尼可能就是一个准备餐食的侍女,也许听闻了啻风想让我侍寝消息,知道餐食中必须准备一杯侍寝女子特别饮用的液体,所以下毒变得相对容易很多。
“她……真的是一个女奴吗?”费茹侯爵夫人轻笑一声,“啻风,我从来没见你紧张过一个人,何况是一个女奴。”
“夫人!”
“喜欢一个人,应该时时为她着想,而不是一味地逼迫虐待,难道让她沉溺于痛楚和恐惧中,你就会得到满足吗?”
啻风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把他的手掌落在我的脸颊上,手指轻轻地拂过我的唇、我的鼻、我的眼……痒痒的,我的眼睫忍不住微微一抖,侧过头去。
“心……识,原来你真的已经醒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欣喜。
看来我已没办法再装昏迷,只得睁开眼睛。
铺着兽皮的大床、床边架子上的各种武器、雕屏一侧的猛兽头颅……我的目光扫过四周,才发现我竟然躺在啻风的寝房内室。
身旁坐着啻风,我的一只手握在他的手心中。
“你昏迷了整整一天,饿了吗?想吃点什么?我……可以让膳食房立刻去做。”他注视着我的眼睛,“你放心,我会检测食物是否安全,不会再有毒。”
“心识刚醒来,身体极其虚弱,她不是夜邪人,体质跟我们不一样,暂时还不能吃固体食物。”费茹侯爵夫人从随身的包中拿出一只紫水晶制成的细口瓶,走到我的身边。“喝点药,心识,这会让你恢复得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