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是被安阗亲口下令追捕的杀人疑凶,在真正的凶手没抓住之前,所有对我的营救都无法暴露在阳光之下。
把脸贴在他的胸前,由着他伸手抱起我。脚镣在身体移动中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他皱了皱眉,撩起我的裙角。
“该死的啻风!”当注意到我脚踝上红肿的肌肤,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心舫,他是怎样对待你的,我总有一天会让他加倍偿还!”
心疼地把手掌覆在我的脚踝上,掌心颤动起一股让人酥麻的暖流,轻轻地柔柔地抚模着我的肌肤。直到红肿擦伤全部消失,他抽出神杖,说:
“心舫,别动。”
银色的光弧飞过我的脚踝,在激荡过一阵轻微的震麻后,束缚了我十多天的脚镣落在地上。
安阗抱着我走出寝房内室。在门口,他把打开内室房门的仪器收起,门以原样合拢,随后走到垂着黑色绣银挂毯的这一侧,因为知道一旁就是侍妾寝房,他小心翼翼地撩起最边上的一块挂毯。背后的暗门原本就未曾关住,他脚下无声地走进暗门,随手关住暗门。
神杖杖头的冷光照亮了狭窄陡峭的盘梯,隐隐可见墙上精美的林间景物的壁画。他如飞的脚步、被神杖玄光笼罩着的侧面,记忆仿佛回到曾经梦幻般的地球往事,忍不住伸手勾住他的颈。他放慢脚步,垂下头,亲了亲我的脸颊。
“安——”我轻轻叫了他一声。
“嗯?”
“我……”想对他说,如果有可能希望他将来可以陪我重回地球,但又怕他误会受尽折磨的我只是想逃离紫艾,终还是忍住。
他抱紧我,也没问我想说些什么,只是轻轻地反复地对我说:
“爱你,爱你……”
不知为什么眼泪又流了出来,在他身边的我变得异常爱哭,很快把他的衣襟染湿了一大片。
“心舫,你……”他用手指擦拭着我脸颊上的泪。
我抽抽噎噎地说:
“是你……惹哭了我。但是……不准你停下……我怕……我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听不到你说……”
“心舫——”
他止住脚步,站在楼梯下正想说些什么,一旁的门突然打开,一道金色的光芒在身旁亮起。
原来是费茹侯爵夫人,她手中托着一支放在透明容器中的金色蜡烛。
“陛下——”她屈了屈膝,温暖的目光如流水般滑过我和安阗。
垂下眼睑,我羞涩地把满是泪痕的脸藏在安阗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