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在我嘴上的手慢慢地垂下,他的手指轻轻地滑过我的颈部,我喘了口气,这时才注意到他穿着一身武士的黑色甲铠,难怪能混入行宫。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用舌尖微微湿润发干的双唇。
他注视着我的双眸。
“我想……你应该明白。你是我的……女奴,我决不让我父亲用你来跟陛下做交易,何况我说过要你侍寝,在这个愿望没有达成之前,我可不想让狱官把你折磨得体无完肤……”
他的手指落在我的唇上,就像那天我在女神雕像内失去知觉前所感受到的——轻轻的柔柔的触抚。我抿紧双唇,想垂下头躲避,但他已捏住了我的下巴,把我的脸转向他。
“我不知道我父亲会怎样做,但你现在在这里已很不安全,如果你肯相信我、配合我的话,我可以把你带到安全之处。”
“不……”
尽管明知道我会如此回答,他还是着恼地说:
“你什么时候可以有一个对我赞同的回答?”
“但决不是现在。”我瞪着他。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安全!好吧,我不会勉强你侍寝,不会勉强你所有你不喜欢的事,这样……可以了吗?”他的眼中少有地带着妥协般的恳切。
我使劲地摇了摇头。
却在这时,花墙外传来梵织的叫声:
“心舫姐姐——”
啻风皱了皱眉。
“我知道那天是谁把你带走,”薄薄的唇飞扬起从不服输的骄傲,“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会用同样的方式把你从他的手中抢回来。”
他松开夹住我的手臂,转身闪入喷泉一侧用水晶石彻成的一道雕墙。
“心舫姐姐,你在跟谁说话?”梵织转过花墙,捡起掉落在长椅边的披肩。“好像是……一个武士。”
我没有说话,梵织走近我,把披肩裹在我的身上。
“早餐用了吗?药喝了吗?哎,姐姐您裙脚都湿透了,快回寝宫换下。要是您病倒了,陛下会责怪我没照料好您。”这女孩子什么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
回到寝宫中,趁梵织出去找侍女安排早餐,我按下镯子上的一颗金色宝石,却没有任何影像从臂部升起,只是过了十多秒后,金色宝石闪烁了数下——这是安阗有事缠身,暂时不能用立体影像和我交谈的信号。看来这次林提携同北方四大领主来王城觐见,对安阗来说确实有些棘手。
我不知道啻风是出自想把我骗出行宫的目的,还是真如他所说林提要对我采取行动,但既然他能够找到我躲在翠兰紫,当然此地已经不易久留。
——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