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知道得太迟了。”她拉下面纱,露出美丽无瑕的脸,一双明眸快活地向我眨了眨,“周小姐,我在香溪花宅唱的歌好不好听?幸亏我以前从未在神王面前唱过歌,否则他只要听过一次,肯定认出我来了。”
“在天空城堡时,恐怕也是你模仿诺莱的声音,用致幻性的歌声差点害我坠亡!”
“错,尽管是诺莱这个疯女人教我唱歌的,但我的歌声并没有致幻性。你知道你为什么会产生幻觉?那是因为我点燃了一支具有致幻作用的金香烛,还记得当时我不停地吃水果吗?其实我吃得最多的那种紫串果中的汁液能够让人的头脑一直保持清醒状态,所以金香烛对我不起作用。不过那天你要是跳下阳台,该责怪的是你自己,如果你不是对我表哥心存疑虑,心境平和的你怎么也不会悲伤到产生跳崖的幻觉。”
确实如她说所,当时我误会安阗对我的感情只是一种占有,真是幻由心生,金香烛只不过是一剂催化剂。见我不语,轩美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是不是很聪明?神王从未为这件事怀疑到我,他只会怀疑我那个感情外露的大哥。我曾经给过你机会,想撮合你和你那个痴情的初恋情人,只是你不领情,我只好把录有你和罗生见面的银匣故意落在蕾内经过的花园小径上。神王一向讨厌对他不忠的女人,原以为他会为此冷落你,没想到他虽然对你动了刑,爱却并丝毫没有减少。从艾柳口中听到他为了让你参加欢宴,甚至把蒙嘉里王后大婚时的首饰都拿给你,我知道已到了我实施下一个计划的时候……”
“于是你杀了蕾内,嫁祸于我?”
“尽管我和蕾内外表上是无话不说的朋友,但其实我恨她超过你。这个女人跋扈、嚣张、自以为是,原本的计划中,她是被嫁祸的那个,所以之前奈代已去过奎北的兰顼,定制了和啻风送给蕾内的同款短剑。但随后我发现蕾内已经完全失宠,于是我仁慈地改变了计划……”
“仁慈?”
“难道不是吗?对于一个失去所爱男人的女人来说,解除痛苦的最好方法就是帮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在蓝色荧光的映照下,轩美那双往日清澈明亮的眼眸此时闪动着莫可名状的妖冶,她正欲继续说下去,奈代有些着急:
“轩美,这个女人你应该赶快处置,陛下随时有可能查到你未在宫中。飞船我已经安排好,事情了结后,我们即刻飞往冰眙星。”
冰眙星,好像是一个五六年前曾经和紫艾发生过战争的星球,兰奥老公爵就是战死在这场战争中。看来奈代已知道有暴露的危险,准备和轩美一起逃往和紫艾敌对的冰眙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