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踢飞鬼狼兽的尸首,啻风伸手把我抱住。
“心舫,你怎么样?”他用他雪白的衣袖擦拭着我脸上的血点。
我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后背火辣辣地痛,眼前一片眩目的白光,雪在旋转,近前那张带着焦虑和紧张的脸也在旋转晃动着,但意识却并没有丧失,只是眼前奔走的人影忽尔模糊忽尔清晰,就像……曾经的他把我从叶茉带往奎北的数天,只是那时候是被他折磨得奄奄一息。
滴着鲜血的鬼狼兽尸首被武士拖向前方,我也被啻风抱上了雪橇,隐隐听他们说鬼狼兽报复心极重,袭击我的那只有可能是啻风先前猎杀的小鬼狼兽的父亲,依靠灵敏的嗅觉一直沿着雪道追踪过来,当然在它看来我是最弱的一个,自然是下手的首选目标。
俯卧在座上,啻风按下一个按钮,自座栏四周迅速升起一块块金属板,形成一个罩子把整个车厢包住,随后他解下我身上早已破碎的斗篷,检查我后背上的伤口。想必背上的伤已不能用夜邪人自身所带有的治愈能力来治疗,他拉开抽柜,从下层取出紧急时备用的治疗仪器。
背部伤口流下来的鲜血已染红了座椅,我的脸贴在靠枕上,正想闭上眼睛,眼前却在这时亮起一道光,原是啻风将治疗仪器打开,他的手握着圆柱形仪器的一头,另一头是一个半透明的晶体,此时散发着金色的雾气,仔细看来又似一个个细小的气泡自晶体中溢出。
他把晶体放在我的伤口上,刚触上有一种烧灼的痛,我的身子剧烈一阵抽搐,他用手臂把我的身体压住,慢慢地向上移动晶体……数分钟后,血止住了,疼痛也减弱不少。
放下治疗器械,啻风用温热的湿巾拭去伤口边的血污,取出一盒药膏涂抹在我的背部。
药膏幽淡的香气在整个车厢弥漫,我昏昏沉沉地闭着眼睛,满脑子都是安阗,想着他把我抱在怀里,想着他那温柔的手指滑过我的背脊,带来温暖而充满柔情蜜意的深爱……
安,是你么?是你在吻我吗?为什么你的唇凉凉的,为什么你的手掌搓揉着我的肌肤,却引不起我身体的热切回应……
一切都是如此昏乱,影影绰绰的,似幻觉,又似真实存在。直到一个强壮的身体慢慢地压上我的身体,带着男性灼热的粗重呼吸,同时一个冰冷的、硬硬的金属物品掉落在我的颈上,滑到我的颊边,用手指拂去,看清是一个带着链子、装饰着珠宝的挂坠。
——是啻风脖子上装有三缕长发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