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站着一排加因斯亲王赠送给啻风的兰德侍女,我打量着这些女人,发现其中有一人原是在亲王府照料过我的,她却也在好奇地瞅着我,想必在猜想我此时的身份,她哪里知道我此时的身份跟那时候并没有多少不同,只是当时的脚镣换成了脖子上更难以摆月兑的束缚。
走了几步,啻风向加因斯亲王做了个稍候的手势,向我走来,说道:
“心舫,晚上亲王殿下邀请我们参加他的婚礼仪式,你先去休息。”
亲王殿下的婚礼要我和啻风一起参加?我微微一蹙眉心,记得啻风说过兰德王室有不少人将亲临典礼,其中包括拉南欣王子夫妇。他应该清楚我和拉南欣王子夫妇是认识的,可为什么还要我出席?他难道不怕别人知道我是被他劫持的?不过只要不是参加我和他的婚礼就行,除此之外我实在没必要去为我力不能拒的事伤神。
瞥了他一眼,却见他正跟往日照料过我的侍女说话,我听到他们说到“雪柳花”,想必他是在问她岛上有没有雪柳花树,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嘱咐这个叫夕原的侍女先把我领去寝房。
夕原含笑向我屈膝行了一礼,随后在前面带路。
宅子装饰典雅而精致,采用了大量的悬挂着丝草帘子的回廊,从这方面可以看出奎北的汤泉宫应该有几分仿照兰德人的装饰风格。宅子正中是一个养殖着观赏鱼类的池子,在池子的一侧有一玉石雕琢的异兽,张开的兽嘴喷射向池中喷射出带有幽淡香气的水珠。风过后,池边倒垂的花树飞落点点白色、粉色、女敕黄色的花瓣,顿时“花著鱼身鱼嘬花”,引起池水中的一番热闹,有一条飞鱼为了抢到食物竟然蹿出水面,扑腾着蝴蝶般的翅膀,溅了我一脸的水珠。
“小心——”夕原用磕磕巴巴的夜邪语说,“这池子里就属淡纹飞鱼最顽皮了,常常把我们擦干的地板弄得满是水渍。”
她向我送来她随身带着的手帕。
道谢后接过丝帕,我拭去脸上带着淡淡幽香的水珠,问:
“你会说夜邪语?”
“会一些。”少女羞涩地一笑,想必她想起在亲王府第时她曾故意装作听不懂我的问话。
其实对此我倒也能够理解,恐怕当时啻风警告过她,作为一个侍女她自然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我也没追问,跟着她走进走廊边的一套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