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医院,那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迎面而来。
田韵诗不由有些紧张,一会见到女乃女乃该说些什么?自己见到她还会像往日那般亲切吗?自己不是已经释然了吗?这刻为什么这么犹豫?她突然感觉心和脚步都越来越觉沉,有些挪不开、移不动。
“就是这里了”,程兴柏在一间标有A区VIP302病房的门口停住。
田韵诗原地愣住,没有再向前,她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着,她有些不安的咬着下唇,像是在做很艰难的决定。
“进去吧,女乃女乃就在里面。”田芷伊拍着她的肩膀。
程兴柏看着她犹豫和彷徨的样子,有些不忍。“芷伊,我看我们俩先进去吧,让小诗再调整下心态。”
“那好吧,小诗,我们不强迫你,你想好后再进来吧。”
田韵诗有些感激的看着他们俩,轻轻的点了点头。
待他们进去后,她无声的站在了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她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那骨瘦如材,憔悴不堪的女乃女乃。那么精悍的一个人,如今却因自己一时的任性和冲动,病倒了,温热的液体在瞬间,填满了她的眼眶,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她别过脸,拭去脸上的泪痕,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她为自己的打着气。
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病房的那道门。
房内的人,应声看去,程兴柏和田芷伊都向她投去鼓励的微笑,床上的女乃女乃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紧紧拽着田芷伊的手。
“芷伊,女乃女乃没有看错吧?小诗,是小诗吗?”
田芷伊温柔的说道:“是小诗,女乃女乃,你没有看错,小诗来看你了。”
“女乃女乃。”田韵诗快步上前将她抱住。
“对不起,对不起,女乃女乃,是我不好,我不该任性的,我不该一声不吭的就离开家,我不该让你们担心的,我回来了,再也不会像这次了”,抱着女乃女乃那瘦小的身躯,她本已克制好的情绪,再度失控,她任由泪水肆意的滑落。
“好孙女,不哭,回来就好,其实都是女乃女乃不对,女乃女乃不该对你有所隐瞒的,我只是想让你在一个快乐温馨的环境下成长,没有任何的烦恼、没有任何的仇恨”林老夫人心里酸楚的直想落泪,但她忍着,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然后用她那干涸枯黄的手,抚模着她的发丝。
田韵诗哭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女乃女乃,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你快点好起来,我们一起回家。”
她的哭.,牵扯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但他的表情淡定,看着她的眼神似乎也没有任何的波澜。他转过身,将桌上的纸巾抽出,递到林老夫人手里。
林老夫人用纸巾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几天没见,小诗,你瘦了,在外面的这几天你是怎么过的?”
田韵诗握住她的手,浅浅的笑道:“女乃女乃,那你快点好起来,回到家我慢慢告诉你。”
这时窗外,天已微亮,藏在云后的霞光已蠢蠢欲动,终于它冲破云层,给天际的东方投下一片红红的霞光。